,他心中大惊,连忙抽出腰间的剑去护谢胥辰。
两剑相抵,震得齐枫桥手腕酸痛,可见对方功力深厚,力大无穷,谢胥辰忽然遇到刺客,早已吓破了胆,躲在齐枫桥的身后吱哇乱叫,韩树也在第一时间拔出剑,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刺客身上。
是李似泉。
是韩树他们在核舟读书时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师姐,她后来在莲花司任职。
“为什么是你?”谢胥辰看清了来人,忍不住大喊道,“为什么你要来杀朕……”
话音刚落,齐枫桥又朝东面迅速格挡了一剑,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迅速变换剑法,和李似泉互相配合,齐枫桥逐渐吃力,不留神伤到了左臂。
“季青师兄!”韩树见了故人,大喜道。
季青一面和齐枫桥对峙,一面笑道:“小师弟,如今还去翠胭坊吗?”
韩树认清形势,明白狗皇帝的死期已经不必再拖延,便握紧手中的剑,朝身后的将士们道:“兄弟们,最终一战,杀死谢狗!”
顿时场面混乱起来,韩树的木薪军与谢胥辰的同僚们厮杀起来,把地上的薄雪染上了点点梅花,齐枫桥一人对三人,早就体力不支,身上剑伤无数,却也没让谢胥辰被伤到丝毫,齐元修看不下去,道:“枫桥,你走罢!”
“别走!护驾!护驾!”谢胥辰一听齐元修打算放弃自己,连忙扯住齐枫桥的袖子,齐枫桥的动作被牵制,结结实实地接了李似泉一剑,仓皇间回头有些哀怨地望着谢胥辰的眼睛,没有说多余的话。
想到这是贺知槿的弟弟,韩树有些不忍,大声道:“你别趟这浑水,你现在离开,我们不会杀你。”
齐枫桥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狠狠抹了一道血痕,道:“不要杀皇上!”
“谢狗今日必死,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李似泉愤然道,“你这朝廷的走狗!”
齐枫桥抽出怀中符咒,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韩树等人不知对面在耍什么把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齐元修见了大惊道:“枫桥,你何时入了邪道!”
韩树皱了皱眉,道:“他是个邪修,你们都要小心!”
齐枫桥忽然睁开眼,几团黑色的瘴气从他的眼睛里钻出,四散而开,不一会儿附近便被黑雾笼罩,李似泉感觉视野变得模糊不清,韩树连忙捂住口鼻,大吼道:“都闭气!”
齐枫桥的瞳孔消失,眼睛里只剩下了可怖的眼白,他坐到地上,嘴里仍然在念着咒文,源源不断的黑气从他的眼睛中钻出,不出一会儿他的身体便将近透支,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住手!枫桥!”齐元修想去阻止,但是为时已晚,他只是徒劳地吸入了几口瘴气,喉咙干涩无比。
怨鬼已经召出,无法挽回。
邪修也有多种修行之道,他们之所以被称为邪修,是因为他们走的都是歪门邪道。
所谓修行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路,而这些邪修会为了尽快修成正果而选择近路,有人修尸,有人修邪术,有人修魔物,有人修鬼。
齐枫桥早在孩童时期就开始了自己的修鬼之路,为了驱使更强大的鬼,他经常以身做饵饲养恶鬼,这只怨鬼便是他修炼七年的结果,本想着用来杀死贺知槿,但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人要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拼命保住谢胥辰的命。
这么多年两人都在互相利用,虽然也算是一起长大,可是他们不是朋友,他甚至恨谢胥辰,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谢胥辰如此一个可惜的人,命不该绝。
齐枫桥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韩树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就感觉自己被身后的利刃刺穿了腹部,他暗惊大意,连忙抽身捂住伤口,艰难地抬头,对上了那双通红的双眼。
那人毫无声息,身材魁梧,周身被黑雾萦绕,看不清面孔,只能看见他手中明晃晃的长剑。
韩树感觉腹部剧痛,强忍着站立,握剑的手骨节发白,不住地颤抖着,季青见状连忙跑来把韩树护在身后。
“这是怨鬼,你们快跑!”齐元修顾不上立场问题,朝着身边的人一面大吼着,一面被呛得连连咳嗽,像是要把内脏都呕出来。
“伯父还是少说些话。”齐枫桥平静的声音传来,齐元修愤怒地看向自己的侄儿,又看了看他身后倒在地上昏睡的谢胥辰,骂道:“逆子!你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些怨鬼!莫要连累到无辜百姓!”
“伯父应该最清楚,怨鬼一旦召出,必然是要吃百人才能被收回,毕竟这些法子是我当年从你的书柜中发现的。”齐枫桥淡然道,之后接着静心念咒。
齐元修又气又心疼,他看见鲜血开始从齐枫桥的双眼和双耳中溢出,忍不住大哭,见自家侄儿近乎自杀的行为,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瘴气缓慢蔓延着,渐渐吞噬了整座京城,李似泉正在和另一只怨鬼厮杀,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渐渐体力不支,季青一面护着韩树一面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