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审讯的嬷嬷忙着,都未听见。
可一人耳尖,立刻大声喊着,已表示自己受的刑重。
虽是只几月,雁南似乎已能分辨出几人的叫声。
再次鞭起鞭落,惨叫不止。
雁南在外看不见内里,可只听声音尤是不忍,更加不安。闭上了眼紧缩着眉仿佛更能听得真切。
那屋中旁人喊声虽尖利,却不如沐菊气若却坚定的低声喊着,“不是。绝无。”格外清晰。
手中剑宇一颠,发出清脆的“咔哒”之声。左手挥动,唤过院中一旁站立的侍女。
格外大声的朝着前方空地说:“尔等进去传一声,这现下审的可都是懿德院之人。跟着侍候王妃之人,也有从前侍奉王爷之人。手下有些轻、重。但凡日后主子查了起来,若是真伤了哪个......只怕连着我等都是难逃干系。更何况跟着娘娘那两位姑姑,也都是自小的情分。”
是同那侍女说,也是同里头说。
“去。”说完便用剑鞘推了那侍女一把。
屋中芷兰听了这话,斜眸看了看早已被架起的沐菊。
沐菊腿下还垫着两块厚砖。
目光转而向上,一瞬间两人目光便对上。沐菊眼中虽有泪,可四目相对之时,沐菊眼中逐渐恢复了异常坚定。
负责审讯的婆子原本趾高气昂,听了那外间的话便也泄气几分。
外头的侍女推门便进来,草草扶了下身子,便跑向沐菊身旁的婆子那小声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
那婆子听后面色并未有所变化,却是转头急忙同沐菊道:“姑姑。虽说外头是这般说,可进了这屋子,便是我们等说了算了。”
沐菊斜着眼瞧着那婆子。
“今日伤的是世子,若是这般便叫几个出去,那会说我们未曾用力。您便行行好,说了吧。”见沐菊未有反映,接口又道:“高妃娘娘自进府便是专宠,这谁人不知。王妃娘娘一时......”
沐菊斜媚一笑。“你说那些同今日这事有什么相干?有什么招数尽管朝着我们来。别想牵连我们娘娘。”
“是。我们见识了姑姑你是忠心,是刚烈。可她们呢?”那婆子瞧着角落里相互抱在一起的几人。
身上蝉薄丝杉早已血痕几道,内里乳白色小衣也难逃破碎。立于两旁之人手持的鞭子之上也已分不清是哪个人的血。
“或是,哪个小丫头错了心,替主子明个不平......”
“呸......”沐菊朝着那婆子吐了一口。我们身为懿德院之人,便有一分骨气在。今日你便是敲碎了我们的骨头,也休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若真惹到我们必定真刀真枪的杀还回去......”
芷兰闭了下眼睛,耳中尽是方才旁人的哀嚎之声。仿佛自己身上,手上的疼早已变得淡漠。突然大声喊道:“我们是清白的。我们没做过!”
“清白的?”那便是嬷嬷拿着手中的银针又狠狠的朝着芷兰的指尖推了一下。
“啊!”芷兰惨叫一声后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推开身旁两人,朝着前方的墙便要撞过去。
“不要,芷兰......”沐菊大声喊着。
雁南原本借着那传话侍女推开的门正瞧着里头,看到芷兰朝着前头撞去,急忙进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