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受伤了!」
「医生!」
「医生医生!」
「医生,这样无偿帮助我们,不会连诊所都维持不下去吗?」
「就你们那点小伤,用的酒精棉球和无菌纱布都没几包。」
「医生,你去过贫民窟外面的世界吗?」
「医生,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医生,外面的天也是灰色的吗?」
「外面的天空是蔚蓝色的。」
「Azure……?」脸上黑乎乎的男孩子咀嚼着这个词,「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颜色,决定了,我以后就叫Azure!」
生在贫民窟的孩子连名字都没有,只会用自己听到过的单词当做代号。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长大以后要离开贫民窟,去看看外面的天空。」
「天空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人的心思不一样了。」
「医生,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啦,但我知道离开这里就能吃饱饭、有温暖的地方住!」
「医生!外面有穿着黑衣服的坏家伙在找你!斯黛拉让我来通风报信,快点藏起来!」
「医生!他们拿着手/榴/弹!!」
「医生……」
「医生!!」
他从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来求医的人便只会叫他「docter」,有人认为他是博士,还有人误认为他就叫做「多科特」。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在纽约的贫民窟当黑医,偶尔宰宰看上去很富有的病人,有时发发善心帮助那些小孩子。
这里的孩子们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只能用好奇求知的渴望眼神看着他,听他在空闲的时候讲一两件普通的经历。
直到那一声「医生」的音节戛然而止。
————
第二天的波洛咖啡厅照旧营业。
榎本梓习惯了安室透时不时请假消失,熟练地将新鲜食材运进仓库。
“叮铃……”
“欢迎光临!”
水树夏扫视一周,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一杯……冰奶油苏打水。”
“诶?这次不要热巧克力了吗?”榎本梓记下点单,无意地问道。
“最近甜食吃得有点多,”水树夏温和地笑着回答道,“想喝点清爽的。”
“叮铃……”
“欢迎光临!”
“可是礼她还能去哪……啊,小梓小姐,两份番茄蛋包饭。”
小兰与柯南并排走进波洛。
窗边的长发男子吸引了柯南的目光。
是当时仅在夏日祭见过一次、被怀疑是白兰地的水树夏。
柯南不由在内心扶住脑袋。
当时他看到个长发的都觉得像白兰地,但现在白兰地的外貌特征已经明了了……
水树夏接过榎本梓端上来的奶油苏打水,无意识地用拇指和食指抓住吸管转动几圈,将注意力放在两人刚才的对话上。
“我昨晚不该那么突然的,肯定是吓到她了。”小兰自责地垂下脑袋,“没有去过博士家,冲矢先生说她一晚上都没回去,也不在多罗碧加的鬼屋……她会到哪里去?”
柯南半趴在桌子上,苦恼地皱了皱鼻子:“我们不该那么逼问她的,她在日本也没有别的落脚处……”
是吵架了吗……等等,「冲矢先生说她一晚上都没回去」?!
水树夏捏着吸管的手指微微用力,戴着美瞳的灰绿色眼眸颤动了一下。
这个「冲矢先生」,是、谁?!
无意识地用左手转圈,这个捏吸管的动作……
柯南余光瞥见隔壁桌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
「“白兰地……会易/容吗?”
“据我所知,是不会的,但听说贝尔摩德与白兰地有交情,不排除给他做易/容面具的可能。”」
毕竟不是贝尔摩德那种易/容大师,只要认真看的话,就能发现脸部和脖子的衔接处有一丝不自然,只是被那一头长发遮着若隐若现。
如果有白兰地的消息……
柯南眼睛一亮,熟练地挂上属于七岁小学生的天真笑容:“诶?隔壁的大哥哥是上次在夏日祭见过的诶!”
原以为对方只会平淡地打招呼,结果水树夏居然露出了几乎比外面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他放下被蹂/躏得皱巴巴的吸管,双眼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中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咬牙切齿:“这位小姐,你刚刚说到的「冲矢先生」是哪位?我、好、像、认、识、呢。”
赤井先生的假身份是东大研究生,但他本人几乎没怎么去过学校,交际圈也小得可怜。
柯南眨了一下眼睛。
等等,如果说水树夏真的是白兰地,也就是说,他是贺泽礼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