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皇城江府,西北小院。

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海棠花纷纷飘零,粉色铺了满地,更衬得芭蕉叶青翠欲滴。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一顶青色油纸伞乘着雨雾走来,惊扰满园春色。

伞下是个伶俐少女,十六七岁,丫环打扮。

“鸢儿,可打听清楚了?”问话的是奶妈宋氏,鸢儿一早出门打探消息,临近午时方回,等得人心焦。

名唤鸢儿的丫环匆匆走来,踏过满地的海棠花瓣,来不及将伞收起便递与宋妈妈,自己则快步走到桌边,倒了一大杯茶吨吨吨喝下,才开口道“打探清楚了,那厮……”

却见鹅黄春衫的少女伏在窗棂处,望着庭中雨打芭蕉海棠花飞的景象,静静出神。少女雪肤墨发,杏眼琼鼻,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少女名曰江明希,是户部江员外郎的次女,年方十五。

鸢儿叹了口气,忍不住上前关窗,“宋妈妈怎的也不提醒小姐,风吹雨打的,竟比我还冷上几分。”

江明希似这才回过神,微笑着制止了鸢儿关窗的举动,温声道:“鸢儿,忠义侯府的流言,如何?”

望着小姐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鸢儿有些心疼,长叹了一口气,沉痛道:“流言属实,那厮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江明希虽面色不变,心却随着鸢儿的话音落下,深深沉了下去。

“唉,这可如何是好?”宋妈妈忍不住抹起眼泪。她在走投无路时来江府做了奶娘,照顾江明希尽心竭力,是真把江明希当亲女儿疼。

鸢儿也沉默不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小姐出生时便没了娘,五岁上又没了疼她的祖母,身为不受宠的庶女,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此番许下这人人避之不及的姻缘,她们着实为小姐难过。

雨大了些,有雨滴飘进窗来,落在肌肤上,冰凉一片。江明希也不避雨,反而蘸着雨水,胡乱在桌上画着些什么,不成章法。

“小姐仔细受冻,虽已是春日,雨还是冷的。”

鸢儿擦净了江明希的手,又伺候着她更衣,见她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眼中全无神采,便知她心乱如麻。

“小姐真个命苦。”宋妈妈将碳火翻了翻,新添了些,手脚不停,嘴也喋喋不休,“我也是个命苦的,当年才生下河生一个月,他爹就……”

“好了好了,宋妈妈快别讲你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倒不是鸢儿冷血,只是这故事她听了不下八百回,后边都会背了:他爹就出意外死了,婆家骂他们母子是丧门星,大正月的将他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以致他们流落街头,无处容身。

新添的碳火暖烘烘的,驱散了春日寒意。江明希坐在塌上,鸢儿坐在她身侧,为她拢了拢手炉。

宋妈也在一旁凳子上坐下,嘴上仍是不停,“听人家说,这是八字不好,命太硬……”

“宋妈妈尽会捡些不好听的说,难怪不能给河生谋个好差事。”鸢儿最不喜欢此类说法,翻着白眼打断了宋妈妈,随后愤愤道,“要我说,哪有什么命硬,分明是命贵,一般人压不住罢了。”

“也有这种说法。”宋妈妈说话频频被打断也不恼,转个话题继续道,“不过小姐要另嫁个什么人,才配得上呢?”

鸢儿想了想,小声道:“要我说,以我们小姐的才情,就是嫁天子做皇后也使得。”

“嗤——”江明希被鸢儿认真的模样逗笑了,“你到说说,哪找个天子来让我嫁?”

这话是真没道理,不说江家非名门,江父非高官,便说那当今皇后,母族势大,地位稳固,她的儿媳,东宫太子妃,亦是家世显赫,难得的是与太子伉俪情深。不论是当今天子还是太子,江家都高攀不上。

鸢儿答不上来,宋妈妈也觉得这话不好接,转而问鸢儿道:“祝姑娘到说说自己,想嫁个什么儿郎?”

“我呀,想嫁个将军。振臂一呼,万军听令。”说起自己,鸢儿也是敢想,虽只是个丫环,却不妄自菲薄。

“呀,鸢儿不知羞。”

“哼,宋妈妈老不羞。”

一团笑闹间,江明希不禁想到,这屋中三人,她出生丧母,鸢儿幼年丧母,宋妈妈青年丧夫,她们都被说是命硬克亲,可怜的是她们,被骂的是她们。

“说起命硬,我不禁好奇,可曾有男子被说命硬的?”

宋妈妈和鸢儿停下了互相打趣,认真想了一会。宋妈妈想起听来的市井流言,小声道:“我听说那三皇子景王殿下,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命就极硬……”

不待说完,院外传来叩门声。

院门推开,粉色油纸伞翩然入内,来人是大小姐江明仪,撑伞的是侍女雀儿。

江明仪粉白锦衣,明媚鲜妍,衬得满园春色黯淡了几分,只是她脸上那不合时宜的笑意,格外惹人生厌。

待二人入屋,江明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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