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呢,可别哭啊”
苏国公白胡一吹,撇了一眼旁边的林氏装模作样的说着:“哪有,风大,进了眼。”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眨了眨眼。
旁边的苏明明坐在苏娇娇旁边,他身子斜靠在圆桌上,百无聊赖,顺手拿起了侍女端过来的西京雪梨,边咬边说:“爹,你今儿怎回来的这么晚?我们都等你一天了。”
苏国公正欣赏四年未见的苏皎皎,咋一听又看见苏明明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想起今日的狼狈,不竟心里窝火。
带着点怒气说道:“你爹我今日上朝和那新来的首辅唇枪舌战了一天,现在才从宣政殿回来。这帮文人,咬文嚼字厉害得很,等刀架在脖上的时候,我看他们还能吟出几句酸诗?”
这话可不兴外传。林氏一听,眉眼一挑看向旁边嬷嬷,眼神示意。
那嬷嬷点点头,朝着满屋子的丫鬟小厮招了招手,带着他们出了膳厅。
苏国公为开朝元老,原先只是先皇的一位近侍,先皇当时是前大昭的一位藩王,前大昭腐败不堪,民不聊生。
引的北方辽国频频进攻,先皇就带领其手下抗击,当时的苏公苏世忠凭借他的勇猛精进,硬是从众多侍卫中脱颖而出,成了先皇在战场上的左膀右臂。
后得胜回朝,在回藩地的路上便得知当时大昭的皇帝去世的消息,当时的大昭皇帝由于日日吟歌曼舞,身子早已亏空,名下并无子嗣。
国不可一日无君,面对此种情况,当时陪同先皇的苏世忠临时扯了旁边的一块黄色布条,推着先皇登上了皇位。
先皇挂念兄弟情深,不改国号,依旧沿用为大昭,却改了年号,重启年号为庆元。
庆祝新元。
苏世忠跟着先皇,从藩地到盛京,从藩王到皇帝,从少年时的忍辱折服,到后期的披荆斩棘。
也从青丝到了白发。
先皇殚精竭虑,才不过不惑之年便因病去世,太子年幼,临危受命登上了皇位。
先皇担心幼儿掌朝恐招朝臣不服,弥留之际除了颁布登基诏书外,其遗诏中还指定了两件事。
一是将当时跟他打天下的以苏世忠为首一批旧臣纷纷加官进爵,兵部尚书苏世忠封为一等公爵,属称开国公,同享郡王殊荣。
二是将当时还在四川症灾的四川安抚使傅琦紧急叫回盛京,担任首辅。
苏世忠是朝中老人了,之前跟着先皇的那批人年龄也都大了,一切都看苏世忠的眼色行事。
而那傅琦,寒门子弟,当年虽中为榜眼,却在殿试时意外合先皇眼缘。
又是寒门出身,朝中无人。
先皇有意偏颇于他,每每给他机会历练,他也确实争气,每件事都不让先皇失望。
历时十年,傅琦也从当初的青涩慢慢蜕变为老练,随着他的步伐,朝中寒门子弟也渐渐以他为中心。
逐成一派。
苏世忠心里明白,先皇此举是为了安抚旧臣,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未有异心,好好辅佐太子。
毕竟在当时朝堂,以皇后为首的世家虎视眈眈,意图废太子,重立。
原因无他,太子为先皇后所生,在朝中并无根基,只是占了名头的优势。
皇后一党来势汹汹,以苏世忠为首的旧臣隔岸观火,不想沾身。
而支持先皇的只有以傅琦为首的寒门,但寒门一派由傅琦领头不过须臾几年,断不能和根深蒂固的世家相抗。
父母之爱子,必之计深远。
这也是为何先皇大力扶持傅琦的原因。
但天不遂人愿,还未等寒门发扬光大,先皇就倒下了。
在弥留之际,先皇匆匆将傅琦召回盛京,嘉奖旧臣,为的就是在朝中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势。
借以相互制衡。
今日之事,起因为那邦泥,那邦泥本为大昭的附属国,每年需上供。
但由于两年前邦泥首领去世,他的儿子继位,便开始不承认自己为大昭的附属国。
昨年干脆停止了上供,大昭派去大使慰问。
那邦泥现任首领,言语狂妄,目空无人,竟然当众将大使斩杀。
消息传回了盛京,苏世忠气愤异常,在上朝时主动请缨,要带兵去邦泥给那黄口小儿点教训。
此语当朝遭到了傅琦的反对,认为目前形势未明,贸然出兵有压迫之意,正好给了邦泥自立为国的借口。
需从长计议。
苏公气急,对方分明是挑衅,若你不回应,一再隐忍,岂非我央央大昭任人摆布?
双方争持不下,在朝上都吵得面红耳赤。
下朝后到宣政殿更是吵的不可开交,一直到傍晚才熄火。
太子虽未表态,让他们双方各自写好奏折择日上交,但那态度,很明显是偏向傅琦的。
苏国公气得额头的太阳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