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安排小厮去请了大夫后,便想带着苏皎皎回西厢房。
她在雨中淋了好长时间的雨,若不及时换掉,怕是要得伤寒。
苏皎皎自回来后,就静静的呆在刘妈妈身边,脸色木然,目光空洞。
任凭刘妈妈领着她,不哭也不闹。
刘妈妈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如此,她老婆子还有什么没看明白的?
难得哥儿自己喜欢,且不说名分,便是跟在哥儿身边,随意做个侍妾也比在外面的好。
只是,现在哥儿那边情况不明。
刘妈妈摇了摇头,主子的婚姻之事,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但看着这姑娘,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哥儿。
虽说心思懵懂单纯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教化。
罢了,等哥儿回来,她卖着老脸还是提一提罢。
心里这么想,到也把苏皎皎提前看成了自家的主子。
以前看她那张脸只觉得狐媚惑主,现在却觉得,这张脸,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平日虽调皮,但是动中有律,绰约逸态,轻盈自持。
真如那古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女郎。
看着哪儿哪儿都好。
刘妈妈小心翼翼的扶着苏皎皎,在路过傅琦的书房时,苏皎皎停下了脚步。
双眼幽幽的盯着那房中一角的红酸枝木书案。
书案上的书被胡乱扒置在一旁,墨迹未干的羊毫笔被扔在写了一半的信笺纸上。
一阵凉风而过,将那书案上的羊毫笔吹滚落了下来。
在地上形成一道墨迹。
苏皎皎盯着那落在地上的羊毫笔,耷拉着身子,尽显落寞。
物犹在,只是人,却不见了.....
刘妈妈见此,心里不竟也是一阵悲痛,不自觉的开口:“姑娘.....”
话音未落,却听到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由远而来。
最前方,范骁头戴缠棕帽,身着飞鱼服,配绣春刀,昂首阔步,步履带风。
自带一身的威严霸气。
范骁自大门而来,路上看着府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丫鬟小厮们个个如被吓坏的鹌鹑般缩着脖子颤抖着捡起踢落的家具。
范骁却不震惊,只是微皱了皱眉,随即加快步伐,朝书房前打伞的两人快走了过来。
与原先跟在后方的锦衣卫们拉出了一段距离。
走到刘妈妈面前,范骁便迫不及待问道:“嬷嬷,大舅~,大人,大人呢?怎么回事儿?”
刘妈妈不知这范骁是听到什么风声,竟来得如此迅速。
竟叫她刚刚那忐忑的心稍稍平复了些,那紧张不安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发泄口般:“哥儿刚刚被他们接走,那侍卫们就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府搜索一番,刚刚才走~”
“谁将大人带走了?”
刘妈妈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才终于开口道:“户部,老婆子我远远听着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户部侍郎之类的。”
户部侍郎~
呵,果然是赵郎那小子在背后头搞鬼。
范骁一想起赵郎和皇后的关系,又想起刚刚有傅府小厮拖人来给他送信。
那信封打开便是那赵郎的鱼符。
想来他们这般急忙慌张找的,便是这‘遗失’的鱼符了。
这事情恐怕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范骁心里胡乱猜测着,眼睛渐渐微眯了起来,自然下垂的双手不自紧握成拳。
自看得他面前的刘妈妈又紧张了起来,语气微抖的打断了范骁的思路:“那个,范大人啊,咱们哥儿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啊?”
范骁看了看面前惊慌的刘妈妈,想了想还是叮嘱她一番为好,便说道:“嬷嬷放心,大人那边我会去跟着这件事儿。大人才被带走,目前什么情况仍不清楚,但嬷嬷最近记得低调行事,凡事莫生张。”
说罢,又探寻般的上下巡视了站在刘妈妈旁边的苏皎皎,意有所指般:“特别是府中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更得盯紧了些,谨防贼人来个釜底抽薪,里应外合。”
感受到了范骁警惕的心绪,刘妈妈默默护在了苏皎皎身前,挡住了范骁想要查看苏皎皎的眼神。
默默回了句:“好”
觉察到刘妈妈的保护意思,范骁嘴动了动,欲言欲止般。
撤回了自己的想要进一步探究苏皎皎的眼神。
只深深看了一眼刘妈妈,随后轻抬手臂,朝刘妈妈拂了一礼后便留下了两名年纪偏小的锦衣卫留守傅府。
带着其余的锦衣卫们扬长而去。
刘妈妈望着范骁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范大人刚刚叮嘱的话,心觉有理,眼下看好府邸不另节外生枝才对。
于是安顿好受伤的苏皎皎后,刘妈妈立马将傅府多余的奴仆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