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女人的叫声尖锐急促,尾音还带着颤抖。佩尔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将耳朵贴近墙壁,依稀能听见“啪啪”抽打的声音和床“吱呀吱呀”的响声,还有一个男人低沉的骂声,“小贱/货,看我不弄死你。”
这是什么情况?家暴?虐待?佩尔大惊失色,匆匆走出房门,通过声音辨认出是右手边的房间。房间里的叫声还在持续,她脸色苍白地在门口踌躇了两秒,决定去向老板娘求助。
“老板娘,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地冲下楼,“我隔壁的房间,有……有……”
“怎么了,亲爱的?”
“好像有一个男人在虐待女人,感觉那个女人被打得挺严重的,您能不能上去看看?我担心会出事。”她语速很快,眉毛焦急地拧成一团。
却没想到,老板娘听到她说的话以后,笑得花枝乱颤。“宝贝儿,你真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了。不用管他们,他们是在玩有趣的游戏呢。”
“可是……怎么可能!听起来真的很严重,求您过去看看吧,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对这家旅馆的名声也不好,不是么?要不然,我出去找巡逻卫兵来吧。”
老板娘笑得更厉害了,“我要真的去看了,那才是出了大事呢!你还小,不明白也是正常的,等以后就自然会明白了。总之,你就当没听见就行了。”
那个女人的叫声听起来那么痛苦,她怎么能当做没听见呢?眼见着老板娘丝毫没有去看的意思,佩尔心急如焚,决定直接出去找巡逻卫兵。她急匆匆地跑到街上,拦住一位穿着卫兵服的小伙子。
刚开始,他还垂着头很认真地听她说话,但当她说到一半时,那个小伙子的脸色忽然就变了。最后,他问她是在哪里听到的,她回答在旅馆的隔壁房间。佩尔满怀期望地看向那个卫兵,他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半响,憋出一句怒吼:“你他妈耍老子呢!”
这是佩尔今天第n次莫名其妙地被骂了,所有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连着眼尾也染上了嫣红,“我怎么会是耍你呢!我说的每个字都千真万确,你去了就能明白了呀。”
“他妈的,我不去也明白了!”
最后,佩尔被卫兵轰走,只好又灰溜溜地回去。再听时,隔壁房间的叫声已经停了。或许是她多管闲事了吧。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经过上上下下一折腾,肚子更饿了。她回到房间拿上钱包,准备出去吃饭。
佩尔在街边的小店买一个奶酪兰豆卷饼,这是西西弗那的特色之一。掺杂了菠菜汁的绿色大饼,里面铺上一层奶酪和一层兰豆,再卷成条状。佩尔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奶酪又酸又苦,加上兰豆黏糊糊的口感,被外面烤得一股焦味的卷饼包裹着,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佩尔真想不明白,西西弗那人怎么会吃这种东西,还用“外皮酥脆,内里软糯,口感丰富多彩,混合了奶酪的清香”来形容它。
佩尔咬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转头看见路边一只野狗,伸着长舌头,咬着大尾巴,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她。她走上前将剩下的卷饼放在那只狗的面前,拍拍它的脑袋。狗子狼吞虎咽着,哈喇子流了一地。
真是绝了。不愧是西西弗那的狗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狗子吃得这么香,佩尔好像也不太饿了。她决定再在罗尔威镇随便逛逛,体验一下西西弗那的风土人情。
“听说了么?今天晚上在中心广场要行火刑了!”
“火刑?哦,是哈特曼家的玛吉吧。她勾引了理查森少爷,竟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真是不检点。”
“就是,简直是罗尔威镇的耻辱。”
“唉,晦气死了,又要把镇里搞得乌烟瘴气。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想被熏得一身烟味,洗都洗不掉。”
两个系着头巾,穿着朴素的女孩从佩尔身边走过。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一下子钻入了佩尔的耳朵。
“等等,你们是说,今天晚上要行火刑?仅仅只是因为……就要把人活活烧死吗?”
其中的一个女孩儿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佩尔,“仅仅!这怎么能说是仅仅!女子未婚失贞就是对赫斯提亚女神最大的亵渎,更何况,她居然还怀孕了!”
“可是,她没有伤害任何人啊!”
另一个女孩儿冷冷地说:“呵,罗尔威镇的名声都被她搞臭了。这事一闹,我们罗尔威镇的其他女孩儿还怎么嫁人?别人还以为我们其他人也像这样不知检点呢!”
“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们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吗?”?
“同情?为什么要同情?我们可不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女孩用鼻孔对着她,拖着另一个女孩转身就走。
佩尔站在原地,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脊柱蹿上来。在那尔迦斯,不论男女,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不管拥有多少情人都不会惹来别人的非议,反而会让人觉得富有魅力。至于女子未婚怀孕,虽然在有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