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你不知道,那周平一醒来,就被天成师兄拎起来了,说他保护掌门千金不力,且平日学业上无甚长进,便让他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那周平背着细软出山门时,腿还瘸着呢,真是自作自受。”
“……”不知怎的,阿廖却没有很高兴。这一次,爹爹能借着这个由头变相为自己收拾周平,下次呢?这个周平走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周平,只要自己还是个废物,周平就会不断涌现。
夜晚,阿廖熄了蜡烛后,从后窗偷偷翻了出去。她的寝殿在无极峰靠近山顶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少有人来。她偷偷摸摸跑到林中,取下腰间的剑放在地上,脑中想着白日偷偷记下的口诀,口中念念有词。
“剑随意动,起!”地上那柄剑却纹丝不动。阿廖又反复试了几十次,剑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阿廖气急败坏地抄起剑,拔出来在树干上乱砍。
“廖无用,廖无用,你当真是无用至极。连个遇到危险时能逃跑的术法都学不会,总是要别人救,你真是不配活下去。”
不料这时,阿廖手中的剑却忽然抖动起来,向前挣脱了她的手后向后飞去。
阿廖回头,那林中立着一个人,此时正执着阿廖的剑。
“爹……”阿廖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被听见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廖登极则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阿廖的头道:
“阿廖可是在因周平的话气恼自己?”
“……”
见阿廖没吭声,廖登极长叹了一口气。
“阿廖,人言可畏。你是掌门之女,本就要生活在这些非议之中,不管你法术高强也好,法术微弱也罢,总会有人议论你的。”
“为什么?”阿廖抬起清透的双眼,看着廖登极,眼里满是不甘。
“嫉妒。阿廖,人心难测,今日是朋友,说不定明日就变成了仇敌。人啊,是一种可以为了利益放弃一切的生物。你与其一直困于纠结人们为什么非议你,不如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笑对那些恶言恶语。”
看着阿廖迷茫的眼神,廖登极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此时此刻的廖登极和阿廖都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当阿廖彻底明白这句话时,会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不过,爹,我还是想学御剑。这样下次遇到危险我就可以御剑逃跑了。”
“好,我的女儿果然争气。爹来教你御剑。”言罢,廖登极手把手教阿廖御剑,教她如何调动内息。不出一个时辰,阿廖果然让剑动了一下。
阿廖兴奋地抱着廖登极直跳,廖登极也宠溺地拥着她。树林中父女二人和谐一如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