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至中午,阿廖赖都一直在床上不起。听见诚正在外敲着房门,想喊她去看比赛。阿廖却只觉得心烦,把脸捂在枕头里。
诚正敲了一会儿,见阿廖没回应,只好拉着默不作声的寡义走了。
她们走了好一会,阿廖才把枕头拿开,魂游似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眼睛骨碌碌一转,瞥见笼子里,那蛇还是蛇,青蛙还是青蛙的,压根没挪窝。
阿廖走上前仔细看,才发现,还是有一点变化的——苍蝇不见了。
到底是谁吃了呢?阿廖审视着笼中的两种动物,青蛙似是吓了一跳,想往阿廖的远处跳,倒是把小蛇称得气定神闲。
此时屋外有弟子问阿廖要不要用膳,阿廖便随口答应了。
此时已过了早饭点,但送来的吃食里有粥。阿廖随口问了一句,上菜的弟子说是掌门吩咐的。说阿廖夜不能寐,白天定要懒床,第一顿不宜吃得太油腻。
阿廖谢过布菜的弟子,便盛了碗粥,就着小菜开心得吃了起来。正吃得香,却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阿廖转头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笼子上。
她端着饭碗走过去,却见小蛇定定得看着自己,笼边可怜的青蛙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小蛇。
“你总不会是想吃我的食物吧?”阿廖失笑,却见小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阿廖觉得奇异,把碗内的肉干扔了一块进去,小蛇果然爬到肉干前吃了起来。
阿廖又夹了些鸡蛋和青菜扔进去,却见小蛇不去碰那鸡蛋,反而吃起了青菜。
“真是条挑食的蛇。”阿廖笑弯了眼。“多吃鸡蛋能补充营养,让你的伤好得快些。”却见小蛇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呆呆地望着阿廖。阿廖似乎在小蛇的眼里看见了——疑惑。
一条蛇也会疑惑?阿廖晃了晃头,又去看小蛇,小蛇已继续在吃东西了。
看花眼了吧。阿廖这样下结论。
这几日,无极门一直在比赛,廖无极忙得不见人影。阿廖不想看比赛,便夜里偷偷练习御剑,白日里睡大觉,睡醒了就逗喂笼中的小蛇和青蛙。
这笼中的两个小动物,阿廖更喜欢那只青蛙。那青蛙不挑食,给什么都吃,也胆子小,阿廖转着圈从笼外吓唬它,它就转着圈逃,还要时不时看看那小青蛇。
有时候,阿廖会坐在笼边发呆,觉得自己将来也会像那只青蛙,被强者控制,每日担惊受怕。于是,一个平常的中午,阿廖把青蛙和小蛇喂饱了后,把青蛙拿出去放了。
回来后,见小蛇定定地看着她,似是疑惑阿廖的行为。阿廖则轻抚着笼子,对小蛇,也是对自己道:
“你知道吗?我的名字是廖无用,我注定一事无成。你看,我不会御剑,不会法术,书也读得一知半解。谁都不知,我从前每日都读书、打坐、练剑。夏日,我打坐,一坐就是一整天,最后汗把身下的褥子都打湿了。冬天,我练剑,手冻得快要握不住剑,我对着手哈了哈气便接着练。可我还是这样,什么都学不会。我觉得那青蛙就像我一样。”阿廖顿了顿,失落道,
“青蛙就是青蛙,怎么努力也变不成蛇的。”
小蛇似乎听懂了,只定定地看着阿廖。阿廖心里欢喜,
“原来你已修炼到通人性了吗?不如等你再长大些,给我作灵兽吧。”
小蛇却立起上半身,朝阿廖不满地吐了吐信子。
“哎,我差点忘了,灵兽会自己择强大的主人的。我一无是处,你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罢了,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走吧。”
阿廖看了看小蛇的伤势,疤痕已经浅了许多,估计两三日后就可以把小蛇放走了。
今日是比赛的最后一日,阿廖依旧没心情看,只是唤了个杂役弟子打探情况。不料傍晚时,诚正却拉着寡义来找阿廖了,说书般把整个比赛复述了一遍。阿廖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说到结果,诚正却是捶胸顿足。这次是顺意门的一个弟子拔得了头筹。本来大师兄羽天成也进了决赛,但是他向来擅长火行术,对方实力与他旗鼓相当,却修的是水行,正好克制了大师兄的术法。
不过大师兄也没气馁,沉着应对,最后一仗打得很是精彩。诚正吐着唾沫把最后一场比赛给阿廖讲了三遍,每一遍都不大相同。不过主旨都一样,夸赞羽天成修为高,术法好。
末了,诚正道:
“明年我就够了比赛的年龄了,不过我这种人上去了也是挨打的,一点儿也比不上天成师兄。”
诚正这话一出口,屋内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打破沉默的却是寡义。
“天成师兄的修为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常看到他在演武台边对着木人练习。”阿廖惊讶地抬头,却见寡义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自己。
“尤其是今年,掌门上次还说那木人损毁的特别多,估摸着一大半都是天成师兄的杰作。”
阿廖眨着眼看着寡义,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