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硬了(1 / 3)

巨大赤色图腾就在脚边,那些藤蔓般的纹路似乎借着阴暗活了过来,如同祭台上流淌着的鲜血,虔诚又邪恶。

杨守规甚至觉得周遭那些杂乱无序的枝叶都有了指向,它们张牙舞爪地蓄势待发。

入眼的一切丝丝扣扣勾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梁金花听了他略带恐惧的催促只是不慌不忙地扯平衣上褶皱,再慢慢顺平略有些凌乱的发。

她扫了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那顶鲜红如血的陈轿上,这才道了声,“是时候了,下山吧。”

一时间杨守规如释重负,什么也顾不得了,提了鼓就准备往山下走。

旁边几个汉子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就闻一道严厉的呵斥,“着急忙慌地干嘛呢!”

杨守规一下被喝停,梁金花充满压迫的眼睛直盯得他发憷,平日里惯会说的嘴一下子像是被什么粘住了。

小时候皮,被她拿竹条子打过,如今杨守规成亲生子了还是有些怵她。

杨守规是他们间年纪最小的一个,加上他嘴甜,汉子们都把他当弟弟看,见气氛不太对,一个两个都上前为他解围。

汉子们普遍都高,一两个地都围上来,你一嘴我一嘴的,嗓门又大,沉厚的声音震得梁金花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忍无可忍叱道:“都闭嘴!”

一下喝停试图帮杨守规蒙混过去的汉子们。

方才还七嘴八舌的汉子们如今你搔搔头,我瞄瞄你,大气不敢出,可见梁金花在他们那积威颇深。

在汉子们不安的注视下,梁金花深吐了口气,面色虽不太好,最后却只是道了句,“奏乐。”

这些人一个长得比一个高大,可实际上在梁金花眼中,他们还是那些个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倒霉孩子。

她还不至于真的同他们置气。

知晓这是不追究了。

几个汉子高兴的“诶”了声,喜形于色招呼着大家都动作起来。

热热闹闹的喜乐很快就响了起来,不过路还没走几步,大家就都察觉到了杨守规的卖力——他的鼓声大得已经在他们这些人吹吹打打中显得突兀了。

男人的胜负欲总是说起就起,方才还为了杨守规一窝蜂跑去求情,现在见杨守规的鼓声压过了自己,其他人也不干示弱,都用了十足十的劲。

其他乐器还好说,最多就是声音大点,但唢呐本就是任何声音都挡不住的乐器,一使劲,简直直掀天灵盖,林子里刚飞回的鸟又被惊得差不多了。

这足以摧枯拉朽的喜乐听得轿中装死的沈流灯眉心微跳。

她这还没死呢,那些个老六就开始催魂了。

要不是怕被幕后人发现她是在装睡,她立刻自封听觉。

沈流灯之所以认为作怪的是人而不是神,一是因着茶水中那极为隐蔽的药。

神应该不会用人间的法子吧?

二呢,她问过系统了,它说这是个正常的武侠世界,并不存在神鬼这种东西。

被唢呐掀天灵盖的可不止沈流灯一人,被激得满背鸡皮疙瘩的杨守规手上青筋鼓胀,敲鼓的力道大得那活络紧绷的经脉都要从黝黑的手背破皮钻出。

似乎只要他敲得够大声,就能将如跗骨之蛆般的阴森氛围一驱而散。

几个青年男子你来我往的倒是玩得欢,而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梁金花深受其害。

她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悄然加快了脚步,仓促间一时不察还差点被树枝绊倒,一向稳重的她何曾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有些恼怒的梁金花回头,却正好对上了鼓着两颊卖力吹着唢呐的青年,沉浸其中的他非但没察觉到梁金花眼神中的警告,看表情还颇为自得。

梁金花:“……”

这些倒霉孩子。

人影渐远,高山深林中最后一丝人气也消弭,模糊的唢呐声像是从地底传来,喧闹中透着诡异的寂静,赤轿被留在巨大图腾中,浓雾封路,轿子如同笼中之笼被囚在这方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嘎吱声吸引了百无聊赖发着呆的沈流灯,她瞬间清醒。

终于来了。

这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

还是个练家子的,不然踏于落叶之上的脚步不会如此之轻。

沈流灯表面无力昏睡,实则暗暗戒备。

那人掀开轿帘,只停了稍稍一瞬,沈流灯便感觉到那人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纵是隔了几层衣物,沈流灯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是只男人的手,宽大有力。

还没等沈流灯猜测他是要做甚,那人就突然一个用力,将沈流灯无力的身体扯得向前倒去。

以为要重重倒地之际,柔软的腹部被迫抵上了坚硬的钝物,身体被轻易抬高,朝下的头开始充血,坠坠发热。

这人竟是直接将她抗到了肩上,还是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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