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雪刚刚进门,迎面就瞅见了上官舟倚,他在回廊尽头的石桌边上正自饮自酌。
一壶,一杯,一盘,一人,显然这种闲情逸致让他很是享受,不过也有些孤独的感觉。
“刀兄!”
“上官贤弟!”
拱了拱手,就这么算是打了招呼,刀山雪就赶紧回房间,毕竟她脸上的胡子粘的还不结实,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刀兄这大半夜的去哪里了?”
上官舟倚问道。
刀山雪没有回头,就只背对着他扔出来两个字:“外面。”
言简意赅到十分搪塞。
“今日忙成这样,难道刀兄还不没死心?是追踪裂帛盟去了?”
上官舟倚一个闪身,就如游鱼一般滑腻,整个人从她身侧滑了过来,然后挡在了刀山雪的面前。
“不过出去打听了一下。”
刀山雪定住脚步,冷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就觉得冲脑门。
看来喝的不少!
“上官贤弟这是喝了不少啊,酒多伤身,还是尽早回去休息。”
刀山雪用手遮掩了一下口鼻,表面上是嫌弃酒味,其实也是想遮挡一下她的胡子,生怕出了纰漏。
“嗨,这点酒算什么啊,来来来,辛苦一天了,咱们兄弟两个一起喝两杯,解解乏!”
上官舟倚又上手,直接就要把胳膊搭在刀山雪的肩膀上。
刀山雪侧身一躲,就让上官舟倚的胳膊落了空。
“上官贤弟喝多了,明日还有公务,莫要耽误。我找人把你扶进房间里吧!”
“你扶我!”
上官舟倚这回可真的是反应太快了,直接就挂在了刀山雪身上。
猝不及防,刀山雪被这一抱,撞了个趔趄。
那股子酒味,真的是让她闻着从心底作呕。
刀山雪把胳膊从他的怀里抽出来,伸手就要把他给劈晕。
“公子回来了?”
挽墨一直在等刀山雪,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赶紧出来看,恰好遇上上官舟倚造次。
“扶住上官捕头,送回房里去!”
刀山雪伸手把上官舟倚拎着脖领子就甩在一边。
“是!”
挽墨一把将上官舟倚扶住,又招呼来另一个捕快,一起给架回了房里。
刀山雪沉默了片刻,她方才明显感觉到上官舟倚对自己的试探,他方才用力地在自己的身上捏了一下,这也就是说他已经对自己有了怀疑。
到底是功夫底子深厚的人,比着其他人就是眼光不同。
之前刀山雪因为用女子身份面对过简楚和崔远,后来又易容成男子的模样,再出现的时候她也有过担心,不过自己与他们二人相处,就是公事公办的距离,这两个人与她之间没有任何异常。
她想着自己心里那些有的没的,都是多虑了,自然也就将此事放下。
刀山雪现在有些后悔,她见到沈逢礿的时候竟然没有问问他,对于自己男子装扮的有什么样的感受……
可是又有些可笑,他见过自己女子时候的模样,还说出来不习惯她易容的话,这么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失策。
对于一般人来说,她的易容是天衣无缝的,可是面对上官舟倚这样的人,她就要出纰漏。
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看出来破绽?
刀山雪把胡子重新粘好,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又多添了一盏烛火,可是她真的对于自己的这张脸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脸上没有漏洞,那就是身上……
这些年,她身上贴着厚厚的假皮肉,对于女子那些敏感的位置,也许是因为藏得太久,她早就没有了什么感觉。
“公子,已经给安顿好了。”
挽墨敲门进来,就看到刀山雪在那边发呆。
“挽墨,你看我是不是露出了破绽?”
刀山雪轻声问他。
“这……挽墨眼拙,没有觉得哪里有破绽,是不是那个上官捕头……”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了?”
“我方才将他扶进了房间,闻着他的酒味,身上的酒气要比张嘴说话时候的浓很多,想必他并没有喝醉。”
“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是在试探我。”
刀山雪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可是自己还没有想明白,难免叹息一番。
“公子累了吧,我给您打水泡泡脚。”
挽墨想着她这一天都没有消停过,自然是要解解乏。
“好。”
刀山雪将靴子退下,忽然手就停在当场了。
生怕个头长得矮,就把腿骨敲断接骨,生怕身板纤瘦,不似男子身形,就把假皮肉贴的厚实,生怕汗水浸湿糯米浆糊,她修习了收敛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