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2 / 3)

可转念一想,当初那事,其中内情本就没几个人知晓,再加上那一整年,柳再思都在旸洲游学,直到驸马病逝,才赶回咸京,他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些旧事的隐秘呢。

思及此,萧容照重新开口,语带哽咽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此事?”

岂料柳再思却默默迈近了一步,再次问道:“我兄长是怎么死的?”

萧容照微微皱眉,心里开始有些发慌。

她打量着柳再思,暗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身子却不自觉地被他逼退了一步,口中道:“驸马在照顾病人时,自己不慎,也染了伤寒疫,这才病重去世。这件事,当年不是就告诉过你吗?”

柳再思不为所动,依旧步步逼近,目光阴沉地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制造出更重的紧迫感。

他继续问道:“我兄长,是怎么死的?”

“柳再思!你够了!”萧容照终于忍不住翻脸,“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在本公主面前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本公主治你的罪吗!”

“我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柳再思又一次问道。

他的声音喑哑,话语间微微发颤,牙关紧咬,双眼爆出更多的红血丝,显得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边缘。

萧容照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情复杂更胜以往。

她生于皇家,又有显赫的外祖家,身为大景公主,从小便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凡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唯有眼前这个人。

·

当初议亲时,外祖父和小姨便给她物色了好几个人选,她只觉得每个都好,每个都差不多,便闭着眼睛随手指了一个,汝南侯之子。

后来在中秋宫宴上,萧容照看到了当时那个画像上的男子,当即就觉得,此人的容色气质,远比画像上更为惹人。

从那日起,一向骄傲张扬的临川公主,便对这位汝南侯之子芳心暗许,情根深种。

直到大婚那日。

重重礼数,道道仪式,青帐之内,新郎官为新娘子却扇。萧容照移开镶满宝石的喜扇,看到的却是一张乏善可陈的脸。

“你是谁?!”

萧容照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惊疑交加,脱口而出尖叫着质问道。

之后便是鸡飞狗跳地一通解释,萧容照这才明白,从始至终,与她议亲的都是汝南侯长子柳逸真,那画像上亦是。而她在中秋宫宴上一见倾心的,则是驸马的亲弟弟,汝南侯次子柳再思。

兄弟之间,面容有相似之处,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不过是那选亲的画像,被习惯性地稍稍美化了几笔,却让萧容照误会了大半年。

萧容照不禁嘲笑自己,命运捉弄,一向最喜好颜色的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嫁了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她闹过、争过,可无奈礼数已成,岂容更改。从那一天起,柳逸真已经是她的驸马,她的丈夫,不容置疑。

萧容照只能住在公主府,拒绝与驸马相见。

可是俗话道,“日久见人心”。萧容照身为大景公主,总有些场面,是需要与这位宗牒上的驸马一同出席的。慢慢的,她开始了驸马的好。

柳逸真虽然没有过人的容貌,却饱读诗书,才情过人,年纪轻轻,便能任太常博士一职,足可见其见多识广,能力超群。

作为汝南侯世子,柳逸真从小遍识人情世故,为人处世却并不令人觉得油滑,反而处处可见其真心、用心。

萧容照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他打动,渐渐接受了柳逸真,成为自己的驸马。

然而好景不长,建和十四年夏天,咸京城爆发的疫+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就在驸马决定去照顾病人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争吵终于爆发。

萧容照觉得,外面太过危险,值此难关,首当自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岂可以身犯险?

可柳逸真却说,身为世家公侯,便该天生对这天下百姓有一份责任。若人人都只顾自保,则终有一日天下大乱,启朝殷鉴在前,难道要坐看大景重蹈覆辙?

两个人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只能不欢而散。柳逸真出发那日,没有来向萧容照告别。而萧容照则是在几日后,才知道驸马已经出了府,前往救治隔离处帮忙,于是更加生气。

也就是因为这股子气,当柳逸真发病时,萧容照竟没有及时传太医,为他诊治,还叫身边的下人都不准去看。

萧容照自疫+病爆发便没有出过公主府,只知道外面乱糟糟的,却不懂这病有多严重。等她终于气消了,心软了,想起来去看看驸马的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萧容照请遍了太医院的名医,也无力回天。

柳逸真就这样撑了不到两日,终是去了。闭眼之前,还拉着萧容照的衣袖道:“殿下,我不怪你。”

·

往事如走马灯,在萧容照的脑海中快速翻过。她恍然回过神,看着面前目眦欲裂,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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