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隐身站一旁的无道面色微冷,紧握着手中的兽牙,敛去眼中的情绪。心里却七上八下,别是圣煊王识破了她的女儿身吧?
“王爷。”王公公见圣煊王并不理他,便轻唤一声。
圣煊王这才直起身,不耐地斜眼瞥了王公公一眼,迈步走了过去。
王公公这才回头狠狠地瞪了还愣在原地的奉天一眼,又立刻小跑着跟在圣煊王身后进了内殿。
奉天泡好了茶,在殿外候着,皇上和圣煊王的声音交替这传出来。
“皇帝若是信钦天监的话,那这事干脆交由钦天监处理不是更好?”圣煊王慵懒的声音让奉天觉得耳朵都麻麻的。
“皇叔,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儿戏呀。”皇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但凡有点差池,天下人要怎样诟病朕这个新皇。”
“皇上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受难的百姓吗?身为一国之君,可不能只在乎自己的声名啊。”圣煊王意味深长道。
皇上估计是被怼的说不出话来,顿了许久,冲着门口的奉天喊了一声:“茶呢!”
奉天不敢耽搁,急忙端着茶奉上去,王公公从盘中将茶杯放在两位跟前。一进来就能感受到直勾勾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奉天怕惹祸上身,茶杯一离盘就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她实在想不通这位圣煊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照他那暧昧的眼神,不仅让人想多,以为他看上了自己似的。但奉天心里清楚,这位王爷可是朝野上下最惹不得的人。做事快刀斩乱麻,丝毫不留情面。手中虽然没有兵权,但因曾多次为朝廷排忧解难,所以不论是民间还是在臣子中,都深得人心。
先帝在世时,虽对他忌惮如斯,但是又离不了他,可谓是又爱又恨。所以他死前本想为新皇多选拔人才,从而架空圣煊王,但无奈天道收他性命,那是一时都不会多给。
可谁料这新皇比先帝还草包,一有事就“皇叔”,所以基本上社稷上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圣煊王处理的。
更有大臣多次密谋推圣煊王上位,但被高傲王爷一一回绝了。
想不通缘由,奉天只能尽量远离圣煊王,皇宫这么大,总不能回回都遇上他吧。
结果两日后,奉天正提着食盒从御膳房出来,就在花园碰见了圣煊王。远远儿地瞅见圣煊王过来,奉天想也没想,直接一个转身加快了步子,却不料被圣煊王叫住。
“见到本王就跑?”圣煊王有一次抬起她的下巴。
在他的逼视下,奉天认命地往地上一跪,“王爷赎罪,奴才方才想起落了样东西,想着回去寻呢。”
“落了何物?”
“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落了就落了吧。”奉天道。
圣煊王粲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奉天。”
“奉天……”圣煊王唇齿间轻捻着两个字,弥漫出笑意。
奉天也是纳闷,常听人说这圣煊王行为乖张,冷心冷面,活生生一张现世阎王脸。可奉天看着漾在圣煊王嘴边的笑,一时晃了神,果然传言大多有假。
圣煊王则屈起手指,在她额心轻扣一下,“大胆奴才,竟敢如此盯着本王看。”
奉天摸不准他究竟是何居心,只能故作惶恐地往地上瘫坐去,“王爷息怒,王爷天人之姿,奴才一时……一时……”
“想不到小安子竟然是折在你手里的。”圣煊王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笑着摇摇头。
这回,奉天是真的惶恐地浑身一抖,“王……王爷。”
“倒也不至于吓成这样,一个蠢奴才,就当你替我费心料理罢了。”圣煊王起身拍拍衣襟上的土。
“小安子……”奉天试探问道,“难道是王爷的人?”
“我可没那样的蠢奴才,不过是皇后养的废物罢了。”
眼看圣煊王就要抬步走了,奉天狠下心一跪,身子伏在地上:“请王爷给奴才个痛快话,是不是奴才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圣煊王垂眸盯着她,半晌才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本王看见生的好看的东西会多看两眼罢了。”
奉天抬起头时,只看到了圣煊王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无意瞥见一旁的食盒,这才慌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