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拿着烧得通红的烧火棍进她衣裳里,生生就这样被烫醒。
结果那小妮子一听见奉天的惨叫声越发兴奋起来,拿起烧火棍戳在她的胸口捻灭,随后又是一顿毒打。直到傍晚雪停,有下人踹了她一脚,发觉她浑身冻得僵硬,又伸出手指在鼻下探了探,连滚带爬地跑去老爷屋里。老爷一听这讨债鬼竟然死了,立刻叫人裹着席子丢到荒山上去。
哪知正巧遇上个上山打柴回来的屠夫,天色太暗没看清被奉天绊倒了,这才发现奉天还有一口气。屠夫心想自己是个杀生的,这要是救下一条命,多少也能算积德了。于是,奉天被屠夫带回去,半个月后便能下床走动了。
跟着屠夫好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可是好景不长。一日在看摊时,长相出众的奉天被杨侍郎家的小儿子看上了,强行带了回去,却不料被奉天一击断子绝孙。
本来抱着必死决心的奉天却被那心肠歹毒的纨绔送到了司礼监做了孝敬大太监……
恰巧那个老太监当晚喝了酒吃了药,一口气没上来,她便冒充老太监的干儿子混进了太监堆了。
无道抿着唇,伸手想扶她起来,结果奉天受惊似的抬手挡在前面。无道一犹豫,直接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掰正她的脸。
“看着我,我说看着我。”
奉天转头看过去。
“我不会打你,也不会让你日日寅时起身,更不会让你跪在雪地里命悬一线之时用烧火棍烧你……”无道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不用如此怕我,明白吗?”
奉天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的双眼,似乎是想迫切求证他说的这些是否是真的,她不确定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奉天心有顾虑也是在所难免的,从小除了屠夫再无人善意待她。更何况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无道呢。让她住厢房,即使她起晚了也不曾对她恶语相向……这些年因为她的容貌对她抱有龌龊想法的人不少,只不过都被她暗中解决了,她实在想不清楚无道的用意,这令她感到不安。
“你就当我是……下凡行善的神仙吧,看你这一世过得太苦,所以来渡你。”
看着奉天怀疑的眼神,无道随手变出几只幽冥蝶来,“你看,这是仙法。”
“那……那您是哪位神仙?凡间有没有你的庙宇?我去给您供奉香火。”
无道叹了口气,“我还是个小神仙,没有资格在凡间修庙宇,所以才到凡间积攒功德来了。”
奉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了,皇上昨日说的案子是不是也能助你涨功德?”
“能。”
“那事不宜迟,我穿好衣服咱们尽快出发吧。”奉天说完,立刻翻找衣服,而后僵硬转身,满脸窘迫,“大人,我……没别的衣服了。”
“我那屋有,你去找一件穿吧。”
“啊?这样不好吧?”
“那要不我去上街给你买几身?”无道双手抱于胸前,有些不耐。
察言观色这一套奉天从小烂熟于心,一看无道不耐的表情,立刻跑了出去,“不用不用,我这就去拿。”
原本按照无道的身量,奉天穿他的衣服定然有些大。奉天看着自己身上合身的衣服,心想:这神仙果然厉害,就连衣服也能因人而变。
两人一路赶往下庙镇,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镇子,街道上却没什么人。店铺门紧紧关着,是不是刮来一阵凉飕飕的阴风,还顺带卷来几簇纸钱。
“咦?”奉天盯着地上的纸钱。
“怎么了?”无道问。
“哦,”奉天捡起一张,左右端详,“寻常纸钱就算是烧不完,也是多多少少大小不一,可这些纸钱,几乎都是烧了一半的。”
无道走到一小堆纸钱处,蹲身用树枝翻了翻,要么是没烧的,要么就是只烧了一半的。
“下庙镇边上是八里河,这条河从未起过什么大风大浪。但前几日七夕乞巧节,一夜间潮水猛涨,淹死了五百在岸边放花灯的年轻男女。”无道将手中的树枝扔掉,起身,“像这样只烧一半的纸钱,多数是因为魂魄未到鬼界不明下落,没有收到纸钱。”
“如此看来,此事必有蹊跷?”奉天试探问道。
“嗯,”无道点头,又道,“有什么想法大可放心说,不用顾忌。”
“是。”
“我们去河边看看。”两人拐出巷子。
圣煊王带着几个大人正在岸边等着衙役在河里查探,见他们来了,几个大人神色怪异,倒也没说什么。圣煊王背着手,先看了眼奉天,再看向无道。
奉天先躬身行了礼,“见过王爷,诸位大人。”
“不用拘礼。”而一旁的无道倒是真没打算行礼,圣煊王一脸淡然道,“衙役正在河中查探,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这位大人可是新来的占星使?”巡抚大人道。
“是,皇上命我前来协助调查八里河一事。”无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