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立于山间之上,他目光锐利的瞧着姜琳琅,发出了一丝冷哼,“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本事,几次刺杀失败,楼悯鸿竟然还留着你的性命。”
“不过是侥幸而已。”她冷眼瞧着沈清淮。
沈清淮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笑容证明了他并不相信姜琳琅所说的话。
“还是说你根本就下不了手,杀不掉楼悯鸿?”
听出他话中有话,姜琳琅不屑反驳,低下头只将事实说了出来,“楼悯鸿天下第一无人不知,我几次三番动手都未能伤他一分一毫,更何况他又有金丝软甲护身,无解。”
“金丝软甲?”沈清淮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寒光。
“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
“只要楼弃大婚,楼悯鸿作为义父,必然会喝下新妇的敬茶。”
姜琳琅抬起头错愕的看着沈清淮,在他的认知中,楼弃应该是个……
“可惜那楼弃并不是个男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哄得他娶你为妻。”沈清淮目光如炬,心中早有安排。
“他对我早有芥蒂,岂会喝我的茶?”前脚才要杀他,后脚就要嫁给他的义子,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其中有诈。
沈清淮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缓缓说来,“所以你喝了,他自然不会有疑虑。”
姜琳琅震惊无比的看着他,于他而言,她早已是一枚弃子,若是因为一枚弃子而要了楼悯鸿的性命,那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似乎看穿看了她的想法,沈清淮冷哼一声,“放心吧,你是本王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桩,本王是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丢给了她。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了一眼身后的锦衣卫,然后转身离开。
这名锦衣卫就是沈清淮在楼府的暗桩,“区区小事竟让王爷亲自前来,限你一月之期将此事办妥,否则苏迩那小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你说什么?”骤然听到苏迩的名字让姜琳琅心中紧张不已。“王爷的意思?”
她的心中不由得冷笑了起来,这种拿人质威胁人的事情,原来不只是东厂的手段。
“怕你对阉人生了情分,舍不得下手,王爷心善,替你安顿好家人。”
那锦衣卫将一瓶毒药递给了她,“你若想在意的人得以平安,就尽快行事。”
待一切事情嘱托完,那锦衣卫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姜琳琅一人在风中。
等她回到房中,楼弃还未醒,她轻手轻脚的上了床,重新回到楼弃的怀中。
他满足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依旧闭着眼睛,“方才,你去了哪里?”
姜琳琅没有丝毫慌乱,她将头埋在楼弃的胸前,有些撒娇,“去看了看山间的夜色,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楼弃的手抚上她的发丝,带着一丝宠溺,“日后,若你什么时候想看了,我便带你来,届时只有你我二人可好?”
姜琳琅的眼睛变得湿润了起来,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一点异常,“嗯。”
祭礼大典之上,她远远的瞧见了明皇色的身影,以及他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当今圣上究竟知不知道东厂的所作所为。
当今圣上萧玦乃是当今太后所生,据说先帝在时,并不受宠,如今能坐稳太后之位想来也非泛泛之辈。
楼悯鸿曾说以他人所求之位,换得楼弃一条性命,莫非……
仔细瞧来,楼弃眉眼之间却与萧玦、沈清淮有些相似之处。
虽说先帝生前确有三子,但是最为宠爱的元妃与其子早在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中香消玉殒。
难不成,此事另有蹊跷。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楼弃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调整好情绪,露出了一丝笑容。
如果他真的是元妃之子,那么背后定有天大的阴谋。
念及此,她身上的寒气直冒。
不知道过了多久,祭礼才结束,楼弃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她的身边,“你怎么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姜琳琅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回家了。”
“回……家……”楼弃喃喃自语,细细回味这两个字的温暖。
他将她拥入怀中,心中难掩喜悦,“走,我们回家。”
对不起楼弃,我也有我的家人要守护。
月上柳梢头,月色中人影行色匆匆。
因为一句想回家了,楼弃更是直接告假,连夜带着姜琳琅回到了楼府。
晚膳过后到了休憩的时间,姜琳琅更是不同于以往主动抚上了他的腰间,为他解开了束缚。
面对这样的举动,楼弃惊讶不已。
之前念着她身子未愈,几番忍耐,如今哪里受得了她的挑逗。
他握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