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说,唐昭月抿着唇没有吭声。
崔氏确实太过分了,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己,但最可恨的应该是唐则秋,正是因为他的不管不问,才导致崔氏行事如此嚣张的。
晏璟见她抿着唇不说话,眼中微微有泪光在闪烁,顿时又生出几分怜悯之意,温声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唐昭月眸色一亮,看着晏璟好奇道:“晏大人准备怎么做?”
晏璟却并不答话,反而说起案子来:“对了,我已经派人去查郑家的底细,还有那个赵氏,也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禹州查了!”
听他提起这件事情,唐昭月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既如此,我就等晏大人的消息了!”
晏璟点点头:“你好生养病,不用想别的!案子的事情暂且交给我,一有眉目我就会告诉你的!”
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踌躇了一下,又转过头来问道:“昨日是南宫崈替你请的郎中?”
唐昭月不明就里地点点头:“大概是吧!是秋菊半路遇见瑞国公,求他帮忙的!”
晏璟似微蹙了一下眉头,语气略有些冷淡道:“他是害死公主的疑犯,以后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了。
唐昭月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心中暗自奇怪,但又觉得他那个人向来冷淡,便也没放在心上。
待晏璟走后,秋菊拿了早食进来,坐在床头给唐昭月喂粥。
秋菊边给她喂粥,眼神有些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唐昭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秋菊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
唐昭月将口中的粥咽下,疑惑地问道。
“奴婢……”
秋菊低下头想了想,才又抬起头吞吞吐吐地道:“小姐,您和晏大人……你们……”
“我和晏大人?你想问什么啊?”
唐昭月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她吃吃笑了两声,大大咧咧道:“你想多了!晏大人他……他可不喜欢女子!”
“……”
秋菊不明就里,狐疑地看着她。
“晏大人他呀!他喜欢的是……”唐昭月朝秋菊招招手,示意她离自己近一些,又接着道:“他喜欢的是男子!”
“什么!”
秋菊大吃一惊,手上的碗差点掉到地上。
“我可是听见他亲口承认的!”
唐昭月不由想起那日送鸡汤时,在窗外不慎听到的秘密。
“怪不得小姐放心让他上您的床,原来竟是这样!”
秋菊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但又有点失落。
难怪他当初会拒绝陛下赐婚。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秋菊去开门,见是陈琮来了,便请他进屋。
陈琮看了看床榻上的唐昭月,面无表情道:“唐小姐,你若是好些了,就请回去吧!”
唐昭月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不由好奇起来,问道:“陈太医,我……”
“唐小姐,我已不是太医,请不要再称呼我为太医!”
不知为何,唐昭月感觉陈琮似乎微微有些懊恼之意,她忙又改口道:“陈……陈先生现在不行医了吗?”
陈琮依旧冷着脸,他清秀的面庞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这似乎与唐小姐无关!”
唐昭月扁了扁嘴,下意识道:“谁说与我无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陈琮手一抖,针盒便掉落到了地上。
他惊讶地抬眼看向唐昭月,竟发现她的神情与那已逝的故人似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由愣怔住了。
秋菊见陈琮发呆,以为他生气了,忙上前替他捡起针盒,抱歉地道:“我家小姐性子直,若是得罪了陈先生,还请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但陈琮却并未接针盒,而是走到床榻边,呆呆地看着唐昭月,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仿佛有人朝他的心里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啊,再也回不来的人,他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见那句话了呢!
可是今日,竟有人说出与她同样的话来。
“陈先生!”
秋菊不禁有些愕然,忙伸手拽了拽陈琮的衣袖。
陈琮恍然醒悟,眼前的女子是靖安伯府的二小姐,而他心目中的小公主,早已香消玉殒了。
他神色有些失落,但还是躬身施礼道:“唐小姐勿怪!只因琮方才想起了曾经的故友,所以才会一时失态!”
唐昭月若有所思,朝他微微点点头道:“陈先生还挂念着旧时好友,一定是个极重感情之人,昭月甚是敬佩!”
陈琮面色微微泛红,轻咳一声又道:“唐小姐的烧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