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唐则秋突然发怒道:“若不是因为你这个毒妇从中作梗,昭月一个弱女子又怎会出府独居?”
他竟将责任全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崔氏见他对自己发怒,一时间感到委屈,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妾身替你生儿育女,就没享过一日的福,如今还受牵连被关在这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唐则秋被吵得烦闷不堪,一时没忍住,抬手打了崔氏一巴掌,将崔氏打得呆愣住了。
唐曼柔和唐文博扑过去护住自己的母亲,怒目看向唐则秋。
一时间牢房里叫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
狱卒突然冲过来用棍子敲了敲牢门,骂骂咧咧道:“再吵小心老子揍你们!”
说着又将棍子举起来,作势吓唬他们。
崔氏顿时不哭了,含着泪瞪了一眼唐则秋,转过身去不理会他了。
唐则秋走到栅栏跟前,小声问狱卒道:“小哥,请问这两日可曾有人来打探我们的消息?”
说着,从鞋子里摸出点碎银子递给他。
狱卒嫌弃地看了一眼那银子,还是接了过来,随手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声道:“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要先听哪个?”
唐则秋愣了一下,忙道:“先听好的!”
狱卒点点头,将手搭在嘴上凑近他耳边道:“皇上为你二女儿与安国公世子赐婚了!”
“什么?”
唐则秋惊得差点跌倒。
“还有一个坏消息,要不你也一并听了吧!”
狱卒搔搔头发,冷笑着又道:“皇上下令查抄靖安伯府,你这个靖安伯算是做到头了!”
唐则秋只觉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仁惠帝给晏璟和唐昭月赐婚的消息传到贤王府后,李茹嫣几乎要发疯了。
她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红着眼眶道:“皇上偏心!为何不为本郡主赐婚,却给那个低贱的女人赐婚!”
下人们劝不住,只得去找贤王和贤王妃来。
俩人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狼藉,贤王皱了皱眉,沉声道:“嫣儿,你要冷静些才是!”
李茹嫣瞪着贤王,她妒火中烧,怎能冷静下来:“父亲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晏世子被她抢走吗?我不甘心啊!从小到大,您教导我喜欢的东西要不择手段去抢,我努力了,可是却换来这样的结局,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贤王妃上前将她一把搂住:“傻孩子,他不值得你如此啊!改日为娘将京城各府的公子都请来,你从中挑一个如何?”
“我就要他,别的人都不要!”
李茹嫣固执地喊道。
贤王见她如此,眼中闪过一抹阴戾之色,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他道:“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皇上的赐婚圣旨已经下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李茹嫣摇摇头,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父亲,我不管什么圣旨,只要晏世子能回心转意,我什么都不在意!”
贤王缓缓点头:“你要真想让他回心转意,为父倒是有个法子!”
李茹嫣闻言转悲为喜,忙道:“父亲,只要能让晏世子回心转意,我什么都愿意做!”
贤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成全你的心愿。”
与此同时,晏璟与唐昭月已经离开了京城,在前往南阳的马车上。
从京城到南阳要行几百里,坐完马车还要坐船,光在路上就得十几日。
唐昭月坐在马车里,晏璟则骑着马走在车旁边。
她掀开帘子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却不料恰好对上晏璟探究的眸光,晏璟扬起唇角,冲她微微一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唐昭月翻了个白眼,又将帘子放下去了,坐在马车里生起闷气来。
昨日她在家中莫名其妙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立刻怀疑是晏璟搞的鬼,去找他质问,谁知晏璟却一脸无辜,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昭月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赵淮宣读圣旨时也说了,皇上答应她婚事可自己做主,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只要进宫去求皇上,皇上必然会允许她退婚,但还没等她想办法进宫,晏璟就拉着她往南阳走了。
所以两人从京城出发后,唐昭月一直赌气不肯与他说话,可是闷在马车里又很无聊,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风景,但每次一掀开帘子,就能看见晏璟在朝她笑,她只好又默默将帘子放下。
在车中闷得久了,她心情更加难过,索性猫着腰从马车里钻出来,在车辕上坐下透气。
“怎么?嫌闷?”
晏璟骑着马紧走几步,与她保持平行。
唐昭月扭过脸去依旧不想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