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顾承运走后,屋里便安静下来。
“来人,去……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夫人,你……”
坐了不知多久,顾云清只觉得浑身僵痛了,这才拍拍阮星竹的手,犹豫又迟疑的开口。
“将军,可是不忍?”
在顾云清点醒顾承运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顾云清会为了保住长子的名声,选择处置白芊芊。
只是她没想到,紧紧只是做个决定,顾云清却好似天人交战一般。
“那,将军,我可以问问,先前将军所言可是真的?”
阮星竹是真的疑惑,看过原著的她当然知道白芊芊嫡姐是在小产之际,又听说亲爹要把庶妹白芊芊塞进将军府,打算二女共侍一夫,这才气急攻心,彻底没了性命。
但,当时顾云清并不在京城,而白芊芊下手也干脆利落,根本没留下把柄,所以顾云清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真,也不真,白氏自来体弱,生育了运哥宁姐后更是缠绵病榻,而那时候边境并不太平,我对她关心甚少,所以芊芊来了之后,一来二去,反倒是与她熟稔起来,后来更是传出风言风语,我却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才……”
提起往事,顾云清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明显,然就在阮星竹思索着要不要善解人意的宽慰两句时,却听他话锋一转,扯到她身上来了。
“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这一次,我会护好你的。”
顾云清情深意切,一双寒冰似的眼眸顿时如春风拂过,刹那间温柔似水,惊的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将军,别……我自小康健。”
太过尴尬之下,脑子甚至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反驳解释,说出来的话却没了分寸。
“嗯,不过你还小,本以为你们女人之间的争斗顶多是衣裳好看与否,胭脂首饰,如今却是一而再的让我看明白了。”
说到这,就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他有时候也自叹弗如。
阮星竹瞧着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倒是琢磨明白了顾云清为何很多地方和原著中不一样了。
毕竟在明确知道了压死亡妻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白芊芊后,他还对她关爱有加那才是真脑残了。
“将军,我陪你一起去吧。”
乖巧的从顾云清的腿上下来,默默的看了一眼被压出痕迹的长袍,有些羞愧的抬手抚了抚,这才开口。
“嗯,有你陪我也好,这是真心话。”
看着少女面露娇羞,又乖巧懂事的模样,顾云清的心仿佛被清风吹过,突然就想起了刚才在心里对她的承诺。
阮星竹不明所以,顾云清怎么突然变成交心大哥哥人设了?
“方才不是说要护着你,信任坦诚是最基本的。”
别看顾云清仍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然阮星竹却敏锐的发现他的双耳都红红的。
此时,东院。
下人们搜寻春菊的动静不小,而顾承运的一去不回也让白芊芊警惕起来。
等顾云清和阮星竹来到东院的时候,就见白芊芊正一身浅色衣裙,头发散乱的站在院子里。
“将军……您怎么来了?”
老远,白芊芊就看到了他们携手而来的画面,然而等色走进了,她却像是没注意到阮星竹一般,只和顾云清说话。
衣摆被拉住,顾云清脸色有些难看又颇为担心的看向阮星竹,却见她表情平静,这才放心下来。
“白氏,今天我和夫人亲自过来,也是为了让你更清楚我们的态度,昨天的事,运哥已经全都交代了,他是将军府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再者,我们都看得清楚,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顾云清声音冷酷,浑身气场大开,更是锐利逼人。
白芊芊没想到,顾云清竟然做的这么绝,更没想到,顾承运竟是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替她说。
“将军……我知道无论我说起什么,您和夫人都认定了一切是我的错。可事实上,我如今不过就是个妾室,运哥要做什么,我又哪里能拒绝呢?”
白芊芊眼含泪水,哭的委屈。只是她的这一番话,和刚才顾承运不顾一切的拦下错处相比,高低立见!
“芊芊!事到如今,你竟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也罢,既然这样,将军府怕是容你不下,你且回去白府吧。”
见她如此不知悔改,顾云清明白过来,恐怕这人天生心性就是歪的。
“不!将军,你不能这样!姐夫,我求求你,你别赶我走,你知道的,我如果这样回去白府,他们会羞辱死我的……”
看到顾云清闭上眼睛,不再睁眼看她,白芊芊终于慌了,顾不上质问阮星竹又在背后耍了什么阴谋,此刻她只想着用尽手段,留在将军府。
白芊芊声音清丽婉转,这会委屈可怜的哭起来,那些声音更是像虫子一样拼命的往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