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种,凭这一点也算套牢了礼部。”
“尚书庶女而已......”嬷嬷疑惑。
赵郁一笑:“你懂什么,真真假假谁又能知?”
她撂下茶盏。
“我儿如今乃是三法司重臣,前途不可估量,他日若声名煊赫,自少不得纳妾。”
“您说的是...寒山那位?”
“那位农户之身,我定然不喜,妾位已然是抬举,但谁让她对昼儿有救命之恩,若昼儿喜欢,我当然阻拦不得,如岁萦的肚子半年未有动静,便悄悄接她入城。”
赵郁对承孙看待极重,毕竟江逢昼是她独子,至于长孙的生母何人她不在乎,谁生不是生。
而过几日便是回门,岁萦前世未见到亲人抱憾而终,如今父母弟妹俱安康健在,她等不及重逢。
置办好归宁所需的礼件已是傍晚,岁萦想起还要同江逢昼商量出行的时间和备车。
她让小厨房炒几味荤素菜装进食笹,备了份蜜酒,亲自送去。
长青居。
柳鱼望了眼轩窗渗漏出的薄黄灯光,“少夫人,主子说他温书不喜打扰。”
此话似曾相识,他瞄了眼钦序,心说自己依样画葫芦的本事不错。
夜风戚戚,岁萦落寞地拎着食笹,青丝纷扬。
“菜还热着。”她说话细声细语的,因着寒风身子不禁轻微瑟缩。
柳鱼和钦序对视一眼,前者心一横,扭头跑进去哭传。
他嘴皮子碎,也是个爱夸大其词的主儿,很快就来迎岁萦进屋。
书房阖了门,女孩脚步放轻地踱过屏风。
江逢昼今日很是不在状态。
他看不进书,也处理不了刑部的折子。
睁眼闭眼都是。
今晨在参月阁的画面。
他克制不住地回味,逼迫自己忘却。
才批注了一处,妻便来了。
想忘却都难。
尤其听柳鱼说她带了饭菜,不愿走,冻得掉眼泪。
心,没来由地抽疼。
真见着了人,才后觉柳鱼的嘴不可信,岁萦虽穿得单薄,却不到冻得掉眼泪的境地。
女孩鬓云松乱,安安静静地立在角落等他阅完书。
左右看不进去,江逢昼搁下笔:“过来。”
“郎君,妾身备了酒菜。”岁萦站在他身侧约莫两尺的距离。
涓涓醇酒落入琉璃杯,荡开一圈光晕。
她道:“后日回门的事宜妾身已安排妥当,另有备车等来问夫君的意思。”
收起食笹,她掩袖轻咳。
江逢昼食指叩着桌案,闻声看她一眼。
“去披件衣裳。”嗓音寡淡。
“妾身无妨。”岁萦低着头,视线见男人从圈椅起身。
插屏后的衣架只留了件冬日绒氅,敞大又重,他包粽子似的给岁萦裹上,她那身子骨哪撑得起来,不是她穿氅而是氅穿她,压得喘不过气。
他存心想捂死热死她。
岁萦勉强钻出,松了松系绳。
“后日午前出发,车马我会安排。”江逢昼重新坐了回去,尝了口蜜酒,皱眉。
他将琉璃杯推远些,“我不大爱喝甜的。”
岁萦假笑。
没给你饭菜下毒都算我仁慈,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爱喝不喝。
她也来了脾气,撇嘴,将琉璃杯和酒壶往自个儿怀里拢,念念有词:“随你,我自己喝。”
江逢昼没管。
她不是沾酒即醉的体质,就着杯沿抿了小口。
确实甜得过头。
江逢昼在专心用饭,岁萦晃着酒杯,目光流眄。
手腕有意无意地□□——
余下浓稠的琼液顺势倒在了男人衣袍,他执著的手一顿,侧头盯她。
岁萦如惊弓雀,“妾身失礼。”
嘴上诚惶诚恐,实则眼弯新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瞧,你浑身都沾染最讨厌的甜腻腻的香气了。
江逢昼沉默地盯着那块水渍。
“我去更衣。”他不辨喜怒地说,往书房外走。
甫临门,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岁萦提着酒壶,薄裙上澄黄的液体不住地向下滴。
空气中弥漫着蜜酒香和丝丝缕缕的她的清香,糅合在一起冲击他的心神。
江逢昼压下眉眼。
似做错事的孩童,岁萦丧着脸哭诉:“郎君,衣裳湿了。”
他折回去,和她咫尺之近,逼视,“故意的?”
壶泠泠掷地,指间残留着黏腻的酒液,描摹素手的轮廓缓缓地游滑。
女孩扬起柔荑。
庭燎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