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着一层薄薄皮肉的手腕颤颤巍巍探了出来,苍白细瘦的指尖企图勾上萧泊简的衣角,可她身子实在虚弱,眼前一黑险些自榻上栽下去。
意料之外的没等得眼前人的搀扶,季予芙细白的指紧紧攥着床沿,她粗喘着气一头仰了回去,慢慢抬手,只见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断裂开来,此刻正自伤处不断溢出鲜红。
长睫微颤,季予芙不可置信抬眸,不该的,以往她稍有不适萧泊简是再紧张不过,更是为她数次孤身外出寻药。
怎的这次回来便变了...季予芙是万万不肯相信他们自始至终不曾真心待她,这同让她承认自己的失败有何区别。
季予芙眸中氤氲着水汽,“泊...泊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瞪着水润润的眸期期艾艾的望着萧泊简,分外惹人疼惜。
半晌,萧泊简剑眉微蹙,凶狠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无奈,薄唇轻启吐出的声音低沉而轻缓放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温柔,“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萧泊简半蹲在榻侧,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她自伤口渗出的血渍轻轻擦掉,不得不说,身形高大眉眼狠厉的萧泊简放低身段格外有欺骗力。
季予芙高高悬起的心落了下来,舒展开来的细眉下一双眸含着绵绵情意,想到什么眸光黯淡下来,抿了抿唇看向萧泊简单欲言又止,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助。
萧泊简半垂着眸将她指尖包扎好,“想让我做什么?”
同昔日无一不同,只要她想萧泊简总是会应,可如今季予芙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愧疚,她以前该待萧泊简更用心些的。
季予芙咬了咬唇,将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再次心道如今为时不晚,她忍着身上不知何处的疼痛轻声道,“泊简,我不想死...”
季予芙禁不住啜泣出声,溢出眼眶的晶莹泪珠不消片刻濡湿了乌黑的发,她哽咽道,“泊简,你明白我的意思...会帮我对不对?”
可这一次她没能等来身侧人毫不迟疑的应答。
季予芙不顾指尖上的伤口反手握上了萧泊简的指,闪着泪光的眸直直望着萧泊简,“泊简...”
她不信萧泊简只想当个没有权势的闲散王爷,她不信萧泊简不想得到自己,她亦不信萧泊简会在得知将军府站在他身后的情况下开口拒绝。
季予芙排斥着季府却又理所当然的将季府当作自己的筹码。
萧泊简如何不明白,明妃如今为兄长心尖宠,让他去取其心头血与让他反两者有何异,可是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岂会因着她便起兵杀兄夺帝位?
半晌萧泊简抬起了眼皮,狭长眸内是季予芙看不透的沉色,他在季予芙希冀的注视下开口,“你安心等上一等。”
这便是成了?季予芙从不怀疑萧泊简所言。
她眸中微亮,挑起的眼尾勾起的潋滟弧度和唇边荡着的浅笑瞬间冲散了面上的清冷,那一刻活色生香,想来世间鲜少有人能抵抗的了。
承泽宫内萧泊简同季予芙所谋谢苏苏一概不知,此刻她着一身单薄素衣怀里揣着果盘倚着贵妃榻昏昏欲睡。
自小腿上传来的麻劲让谢苏苏禁不住蜷缩起身子,蹙起的黛眉下带着惺忪睡意的杏眼颇为幽怨的望向罪魁祸首。
“轻点。”谢苏苏开口向着萧宣沉轻轻抱怨道,却见人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瞬间又麻又疼自那指腹下的穴位席卷而来。
谢苏苏漂亮冶艳的五官皱巴巴的,殷红的唇紧抿着,眼尾一片潮红,她禁不住‘折磨’挣扎间一脚踹在了萧宣沉小腹上。
若非萧宣沉反应及时,那一脚该是落在小腹下面的。
脚底是软软的带着凉意的肤肉,谢苏苏抬眼瞧去见是自己的脚被萧宣沉包裹在掌心,对上后者淡淡却带着些许深意的眸她没来由的心虚,以至那圆润可爱的脚趾蜷了蜷。
谢苏苏将欲坠不坠的果盘往怀里扒了扒,梗起的脖颈线条分外吸睛,她歪头甚是无辜的望着萧宣沉,“你怎这般看着我?”
好似她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该生气才对。
也不知为何,萧宣沉这几日不压着她做那档子事了,尽管如此可一顿亲热依旧避免不了,简直比以往还要难挨。
若不是昨夜萧宣沉实在过分,她何至于挣扎着起身企图逃出床榻,又如何会因腿软不小心跌落,现在想想浑身都酸疼得厉害。
除却那档子事以外谢苏苏是愈发不怕萧宣沉,她抱着果盘将脚往回收,却是没能抽动,她鼓着腮帮子赌气似的瞧着他。
最后到底还是谢苏苏败下阵来,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尖捻起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含糊道,“我小腿不难受了,我腰不舒服。”
说着她将手中的果盘搁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这次很是轻松的自萧宣沉手中挣脱而出,她顺势翻身柔软的腮肉贴着小臂含着潋滟水光的杏眼软软的望着萧宣沉。
“洗手。”谢苏苏闪身躲开了萧宣沉修长略显苍白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