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不要这样形容你大嫂。”
叶煦辰的俊颜收起两分温和,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机会是一口气反驳妹妹道:
“她会夹在我和你二哥之间,是身不由己的。从始至终,错的人都是我和你二哥,与清清无关。”
“大哥,那女人到底给你和二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事到如今你还为她说话?”
叶晏兮震惊到步步后退,实在想不明白,江琯清到底有什么魔力?
二哥疯了,大哥同样也被她迷疯了。
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我从不偏心任何人,只是实事求是。兮兮,如果你不能接受清清,那便离清清远一些。即便无法感同身受地怜悯,也请你不要故意找她的麻烦,去伤害一个好姑娘。”
叶煦辰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规劝的话就有些语重心长了。
叶晏兮却好像突然大受鼓舞一般,伸手抓住大哥的手腕,也几乎是用上了恳求的语气,对他反驳道:
“大哥,你休了她吧。只有把她赶出家门,家里才能消停。你和二哥到底是亲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他休妻呢?
明明江琯清是他订婚十几年的正妻。
叶煦辰想不明白,心底的烦躁也就更甚了。
可他没有对着妹妹乱发脾气,甚至连大声苛责一句都不曾。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放弃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留下话以后,淡然地迈步离去。
可是那执拗的背影怎么看,都知道他话里的不可转换是真的。
叶晏兮从小就崇拜大哥,在她的心里大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如此一想,的确是二哥夺了大哥的妻子,害得大哥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思及此,新仇旧恨加起来,叶晏兮越想越愤怒,转身就跑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翌日,江琯清接到喜帖。
她的娘家大嫂郭氏生了,是个儿子。
江太傅让她和刚刚出嫁没一个月的江苏觅,通通都回府去吃喜宴。
这种喜庆的家宴和正式的满月酒不同,几乎只招待家里的几口人,以及女婿和少量很亲近的朋友。
所以江太傅派人来传讯的时候,特意告诉江琯清要夫妻一同回家。
夫妻?
她身边哪来的这种东西?
江琯清命丫鬟给自己收拾妥当,就带着下人前往后院坐马车。
谁成想,才刚到后院的门口,后方的游廊就先后走过来两个英俊魁梧的男人。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正好为夫也要入门,不如一路去。”
叶煦辰虽然还穿着一袭白衣,却能看得出配饰以及花纹的隆重。
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知道了江家喜得麟儿的喜讯,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甚至故意不叫她以往的清清,而是称呼起了娘子,把彼此的身份都摆得明明白白。
江琯清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她闻声停下脚步回头。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下过两场雪,地面上也紧紧只有少量的积雪存在。
并非是下人不尽职打扫,而是为了配合侯府内的景致,故意留了薄薄的一层做为景观的部分。
洁白无瑕的雪,游廊外枝繁叶茂的红梅,都映衬着身披银狐斗篷的小女人。
越发的娇俏妩媚,宛若冬日里的精灵一般惑人。
“应该是和叶大哥不顺路。”
江琯清客客气气的拒绝,完全无视叶煦辰眼底的受伤和不甘。
他们这份脆弱的表面夫妻关系,早在那日他撞破她和叶寒峥在一起而结束了。
家宴,家宴,又有什么必要请个外人前往呢?
“娘子都未曾为过为夫,又怎知和为夫不顺路呢?”
叶煦辰很快就勾起嘴角,这一次把话说明了。
江琯清还未曾开口,便听到迟了一步的叶寒峥走过来,那是阴阳怪气的直接打断大哥的话:
“她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江家如此大的好日子,大哥一个外人去合适吗?这女婿的婿字拆开,可是要与人家姑娘连在一起的。你又何必上赶子进门去,让人家看看名不副实呢?”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与人家姑娘相连。
这副流氓话,换做哪个正常人说得出来吧?
好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身在修罗场的人,便只有贴身服侍江琯清的丫鬟。
倒是都算是知情人,也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不过却足以证明,叶寒峥这不稳定的偏执神经,若真的发作起来。
是会要了江琯清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