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月之前,叶寒峥为了逼迫江琯清,就将她亲爹江御史给下了诏狱。
当时江琯清的反应已经算铁石心肠了。
而如今听了叶寒峥的威胁,江琯清的反应简直已经麻木到没有什么表情。
甚至她连头都没回,就与他淡然回道:
“你大可以随意!天下人不曾为我考虑过半点,我又何须在乎天下人呢?”
说完就进了马车,丫鬟将厚重的车帘盖好。
一直躲在远处的马夫,这才揣着手恭恭敬敬的跑过来。
给二位黑着脸的少爷见礼后,他便赶快架着马车离府。
“仅凭威胁获得的妥协,你觉得这算感情?”
叶煦辰轻蔑地看了弟弟一眼,转身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的马车很快就出发,看样子也知道是去追江琯清了。
叶煦辰勾了勾唇角,阴鸷偏执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波云诡异。
于是他从马棚里牵出自己的千里马,飞身上马就挥鞭离府。
谁快谁慢,还需要想吗?
江琯清坐在马车之内,双手捏着帕子放到膝盖上,内心的确是毫无波澜的,甚至都没有再想起那闹心的哥俩一次。
然而她不想,不代表麻烦不会来。
甚至当她在娘家府门口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麻烦等在她前面了。
正在跟府门口的江御史聊着天。
那身鲜艳的红衣,宛若浊世的妖邪一般,以绝对不容忽视的姿态,强行介入她的生活。
江御史陪着叶寒峥说话,是不是超远处看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大女儿乘坐的马车,紧随其后的就是另外一辆同样挂着侯府徽记的马车。
内心就已经在喊造孽了!
名正言顺的夫妻坐两辆马车回娘家,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本来女婿的弟弟来参加这种家宴,就有些怪异,结果这可倒是好。
一次性将修罗场从叶家搬到江家来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宁愿家里少个人,也不能把家里喜气洋洋的气氛破坏掉啊!
可是他们人都来了,江御史还能怎么往外推?
尤其是叶寒峥这尊锦衣卫的大佛,江御史说什么都不能得罪。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将他们三个人都请进宴客厅。
江琯清没有等他们兄弟任何一个人,几乎是跟江御史点点头就自己走进来了。
而正厅之内的人员,那就比较多了。
不仅有江太傅夫妻俩,还有江夫人以及抱着孩子的奶娘,甚至江苏觅和薛远辉也早早地到了,正在围观那个刚出生两天的侄儿。
另外还有几个江府有头有脸的门客。
另外,多日不见的白卿礼居然也在。
他静静坐在角落里,手中端着茶盏,在江琯清进来的一瞬,几乎就已经感知到转过头去看。
四目相对,白卿礼对她轻轻颔首,连带着迅速站起身。
客气的样子,当真是将她当成江府的大小姐对待的。
江琯清对他也微微的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而后便去与长辈们见礼。
“清清回来了啊!你夫……”
江老夫人刚一开口,视线就看到大门被仆人打开。
进来的男人的确和江琯清有关系,可是为什么是两位?
江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当真是想不明白这算怎么回事,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来了这么多人为彤儿道贺啊!亲家还真是重视。”
江老夫人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倒是也算能自圆其说。
可是厅内的其他人,倒是没有江老夫人这般好糊弄了。
他们谁不知道,叶寒峥和江琯清的关系不正常?
如今叶煦辰这个正主回来了,兄弟俩依旧一同前来家宴,明争暗斗到瞎子都看得见了吧!
估计此刻整个江家,也就是刚刚生产完,还在床上躺着坐月子的郭氏最轻松了。
那是谢天谢地自己不需要面对这大型修罗场,还是随时可能把自己都搭进去的修罗场。
甚至就连一直最跋扈的江苏觅,此刻挽着妇人的发髻,都明显有所顾忌的看着兄弟俩,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被丈夫拉着坐座位上,持续不断逗弄奶娘里的小侄儿。
被迫不停营业的小婴儿:听我说谢谢你!
江琯清却是根本不动声色,就跟完全没看到这俩跟屁虫似的,翩然落座在自己该坐的位置。
然后她的左右两侧,就被叶家兄弟给占领了。
江家所有人:“……”
不是。这还在外面呢!你们兄弟俩能不能收敛点?
明明他们兄弟俩这次的事情做得都有毛病,可是大家却都不自觉的把怀疑的目光落到叶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