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这对叔嫂还可以把彼此的关系,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江琯清呼吸一滞,的确也没想到,叶寒峥居然这般不要脸面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宣示主权不算,居然还把她变成了刽子手。
将一个人的强迫,变成了两个人缠绵的和谐。
听这表字的意思分明是,江琯清先追的叶寒峥啊!
江琯清感受到周围各种火辣辣的视线,到了这一刻,似乎她争辩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就是解释说,从最开始分明是叶寒峥强迫诱惑我的,难道她就不丢脸了吗?
她的德行就能弥补回来了吗?
当然是不能的。
这世人本就对女子要求甚高,原谅理解却是最少的。
既然她解释不清,那就不如不解释了。
于是她看了一眼叶寒峥后,不紧不慢地大声道:
“年幼无知罢了!最近我的确在想改个小字,若是有时间的话,定当请教祖父,取个有涵养有意义的。”
这话就是直接告诉众人,她和叶寒峥那点荒唐事,就是因为当初的年轻。
未来有机会,她一定会远离叶寒峥的。
她对叶寒峥,已然是不存在什么感情了。
众人这话连呼吸都凝滞了。
谁也没想到,原来江琯清这般胆子大吗?
不仅大大方方承认了跟小叔的不伦恋,甚至还告诉所有人,她要甩了叶寒峥?
额滴神哪!
这简直就是活久见的最佳案例,他们就没见过比江琯清更加胆大妄为的女人。
“为夫倒是有个好想法,娘子可以听一听。不如就叫霁雪,积雪峨峨照春海,轻风袅袅吹芳林。”
叶煦辰突然开口,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雪后暖阳的柔和。
其实这话谁都听得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告诉众人,即便叶寒峥和江琯清的关系已经被他知晓,在他的心中。
江琯清依旧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只要江琯清回头和他好好过日子,他就一定可以既往不咎的。
这般大度,在众人的眼中看来,无非就是因为叶煦辰太爱这个从小订婚的妻子了。
可是江琯清知道,叶煦辰并不爱她。
她是曾经沧海过的女人,分得清什么是爱。
她不过是他们兄弟相争的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就像他们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的公务一样。
都不过是他们要赢得对方的证明罢了。
谁会真的对棋子有所感情呢?
叶煦辰又不是偏执的疯子。
他对她可没有什么执念。
所以江琯清只是勾唇轻轻笑了笑,再度开口说出震惊所有人的话:
“不必了。我的生活都属于自己,什么事都该自己劳心劳力的好。”
叶煦辰给她的所有,她都会拒绝。
包括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
“哇!”
就在叶煦辰最尴尬的时候,小奶娃突然哭了打破满室几乎快要凝固的空气。
江苏觅当机立断拍板,喊道:
“哎呀!这孩子肯定是饿了。饿了!饿了!快点上菜吧!”
“啊!对,赶快上菜吧,时间都过了。大家肯定都饿坏了,快坐下吃饭!”
江太傅打结的脑筋总算放松一点,那是立刻就张罗着开席。
这三个祖宗赶快吃,吃完赶快走吧。
下次无论江家有什么事,他都不会给叶府那边送信了。
他年纪大了,这刺激当真受不了。
只要江琯清被休以后不回家,让江家整个都跟着蒙羞。
无论她在叶家怎么折腾,江太傅都决定由着大孙女了。
然而这顿饭是注定吃不好的。
因为大家还未等动筷子,突然就听到门外有人奔跑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本应该教养极好的管家,大声呼喊道:
“老太爷,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
这三个字挺普通的,可是根据这急切的声音就能分辨出来。
绝对不是好好回来的。
江予墨九月中旬的时候,去给十九公主送嫁,中途出了事,还是叶尚书推荐叶寒峥去善后的。
当时江琯清满脑子都是叶煦辰回来的事情,也从未打听过亲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后来叶寒峥回来了,她就以为一切都妥当了。
完全没想到,原来江予墨当时居然是失踪了,而此时被人找回来的时候,完全是重伤到连喘气都困难。
他几乎没说上两句话,就闭眼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