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并不太在意多一份责任,毕竟连妹妹跟薛远辉分开,她都敢去拿休书,又怎会怕多一条手术的大罪呢!
御医这次几乎是用看到神女一样的眼神,去看江琯清了。
不过也只是一眼,他就转身赶快跑回房间。
如江琯清说的那般,救人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早进行一会儿,救回来的可能性也就更高。
术后的效果也是更好的。
“这……唉!”
江夫人看到门板很快就关闭了,自己再怎么拦着也没有用了。
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
可是转过头的时候,她还是对大女儿说道:
“如果别人提起来,你就说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你一个刚被休的寡妇,如果再担上草菅人命肆意毁坏妹妹婚姻的罪名,你将来可要怎么嫁人?”
“就算叶寒峥喜欢你,他不嫌弃你。可是在外人的眼里,那也不像话的。人活在名利圈之内,还是要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明明不同意,明明怕得要死。
可是在江琯清做出选择以后,江夫人居然主动担下罪名。
要知道,现在江苏觅生死未卜,江夫人已经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
可是她为了保护大女儿,仍旧义无反顾地选择承担。
多胎家庭,难免有偏爱。
可是再偏心,也会爱的。
江琯清听完江夫人的话,当真是感动到内心都热热胀胀的。
她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笃定地回答:
“娘,我相信妹妹福大命大,绝对不会被奸人所害的。她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一等。绝对不会有事的……”
最后重复的话,更像是对天祈祷,希望满天神佛保佑江苏觅,一定要将人生最大的难关渡过去。
半个多时辰以后,江府祖孙三代男人都回来。
相较于女人的慌乱,男人的确都冷静很多,只是一个个阴寒着脸,没有一个人吭声的。
江夫人赶快解释,说这主意是她出的。
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江太傅,突然开口道:
“你这一辈子软弱糊涂,没想到大事上倒是果断聪明。”
江夫人紧张捏着手帕的手指一顿,当真没想到此生还能得到公爹如此的评价。
再回头去看看丈夫和儿子,果然都是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一直努力挺起的脊柱突然就软了,开口就要说明实情,其实是大女儿的决断。
然而江琯清并不在意,而是直接道:
“祖父,爹,大哥,觅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跟薛远辉婚后关系一直都不好!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觅觅骂了薛远辉断子绝孙,薛远辉就将觅觅推倒,肚子撞在椅子边缘。当时就疼得起不来,他们母子却转身离开,甚至让家丁看守门口,只要觅觅不是自己爬出去,就不许人进去看她。”
“当时薛家母子的确不知道觅觅怀孕了,连她也是看到流血之后才知道的。几个时辰以后,薛夫人得知觅觅小产,找了几个郎中给她看。可是看到她血流不止,郎中也都说她救不活。便将她送到杂物间,用一床破棉被裹着等死。还不许丫鬟出去找郎中来看!”
“我在街头巧遇丫鬟,这才跟着去薛府看。薛家母子阻拦我们出来,若非用休书换觅觅,只怕觅觅就会死在薛府了。”
江琯清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如实地告知他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是他们扔着觅觅等死?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和他们拼了!”
江夫人闻言怒发冲冠,转身就要去找薛家人算账。
江御史却是一把抓住江夫人的手腕,摇头道:
“稍安勿躁,现在没有什么是比救觅觅更重要的。等觅觅活过来,我们一定会给女儿讨回公道的。”
“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两个月前嫁入薛家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这怎么才两个月就被人磋磨成了这样?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江夫人捏着手帕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
孩子是娘的命根子。
江夫人现在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
“大妹,那薛远辉就这样将你们赶出府的?”
江予墨本就身受重伤,今日是有重要的公事才不得不出府的。
这会儿浑身都透着疲惫,却还是在为妹妹们操心。
“我让他把嫁妆送回来。”
江琯清倒是如实回答。
江予墨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当真没想到,从小看着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懂的大妹,居然会这样聪明。
她们姐妹是肯定带不走那么多东西的。
这样一来,不仅能将自家的东西要回来,还能让薛远辉亲自上门来解释。
谈判的场景变成自家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