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害怕吗?”
江御史没有理妻子的自荐,倒是错过她问大女儿。
江琯清赶快向前两步,让开亲娘的保护。
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再也不是需要父母特殊袒护的雏鸟。
她一袭艳丽的衣裙翩翩,衬托的本就美艳的五官绝世。
一身从容淡定的气场,不输给赞长的祖孙三代。
不知不觉间,他们江家的姑娘已经在夫家长大了!
可以独当一面了。
“清清更害怕失去妹妹。”
江琯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坚定地选择了另一项。
其实说到名声,她根本就不害怕。
这天底下还有比她名声更坏的女人吗?
可是即便人人喊打,指着她鼻子骂她无耻又怎么样?
只要她自己活得开心,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好孩子!不愧是我江家的女儿!”
江御史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的确觉得很欣慰。
这是江家的传统吗?
当然不是。
江家人都迂腐,否则也不至于祖孙三代男人都在,却还要一个女孩子出头。
可是这些话在肚子里想一想就算了,江琯清怎么能直白地说出来。
其实这都是叶寒峥教会她的?
一直到天都黑了,御医才从屋内出来。
“只要明天天亮,二小姐能醒过来,她便可以度过危险期了。但是……二小姐伤得严重,而且之前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她的……子宫被摘除,这辈子都不能嫁人和生育了。”
御医出来一番话已经很委婉了。
却还是将江夫人给震晕过去,江家三代男人都握拳不语,还是江琯清将御医送走。
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
江琯清并没有留在江府守着妹妹。
毕竟她在不在,对于江苏觅来说都不重要了。
而且家里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小男人在,她总是要回府去过夜,免得叶寒峥追过来的。
“嫂嫂怎么才回来?”
果然她到家的时候,叶寒峥早都已经下值了。
虽然看到她的时候,他的态度已经转变了。
可是从丢了满地的碎纸,以及满桌子凌乱翻开的茶具就能看出来,那之前他的心境到底有多乱。
甚至就连他向来矜贵整齐的飞鱼服,这会儿的衣领都是松的,玉腰带也歪歪垮垮地系着。
都可以看出来,在江琯清没回来之前,叶寒峥等待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可即便等待如此难受,他仍旧没有派人去找她,甚至在她回来的时候,仍旧站起身来轻声询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霸道偏执的男人正在为她悄悄改变。
也或许每个人都需要长大的过程,只看那个人愿不愿意为你用心罢了。
思及此,江琯清的内心都被温暖填满。
她快步走向叶寒峥,双手向前环住他精瘦的颈腰,抬头看着他依旧阴鸷狠辣的黑瞳。
“觅觅出事了!她在薛家差点没命,我去处理她的事情。才刚刚回来,你等急了?”
叶寒峥低头看着嫂嫂明媚的水眸,其实很想告诉她,何止是等急了?
他一度以为嫂嫂知道新生阁是他的房子,会觉得被束缚会难受,根本就是已经不告而别了。
他有多想去追她回来,这份心思简直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真的只差一点点,他就要忍不住,打不过偏执的性格,要冲出去将嫂嫂绑回来,从此以后一副脚镣锁在房间里。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连用什么颜色的布料包裹铁链,他都有就想好了。
幸好,他还是等到她主动回来,听到了她的解释。
如果他将她锁起来,往后的余生只怕嫂嫂都不会原谅他了,只会更想离开他。
其实叶寒峥什么都明白,他深谙人心比谁都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然而他真的控制不住这份占有欲。
此时他低头看着小女人明媚晶亮的水眸,有些艰难地将僵硬的唇角勾起来。
尽量将所有情绪隐藏,只是温和地与她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通知我?那薛家母子向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他们能欺负江苏觅就一定不会好好对你。可有被他们欺负?”
“当然不曾。不过我的确有用叔叔的威名吓唬他们就是了!还想把我留在薛府?诏狱欢迎他们入住。”
江琯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顺带右眼眨巴眨巴的模样,简直可爱到让人想咬上一口。
“嫂嫂还会吓唬人呢!不错,有长进。”
桀骜男人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扬起的艳艳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