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顾家将人拐走的!”
出去的李商洛迟迟没回来,林故言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扯过院卫手中的夹棍狠狠摔在地上,说:“老夫人想要定罪,请先拿出证据来,知府大人不在,您想一手遮天恐怕不行!”
“林故言!”
林大人闻言大惊,厉声喝道:“你这浑小子怎么讲话的,这里衙堂,孟老夫……”
“就因为是衙堂,审案才更应该公正严明。”林故言将顾青青扶起来,要把人带走,“没有证据,没有审判人,只听一个疯子一面之词就要随便给人定罪,就算知府大人在此,我也不怕敢说!”
“故言公子,别……”顾青青被他扶得缓过一口气,刚想开口劝阻,可已经来不及了。
“逆子!”林大人啪一巴掌落在林故言脸上,“给你在外混了几年,混出德行来了,竟敢这般出言不逊,给我跪下!”
林故言比顾青青还要倔,挨了那一耳光,直挺挺站着,愣是没动一下。
孟老夫人被他气得不轻,林大人忙道:“老夫人,这浑小子口无遮拦,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年轻气盛,跟你和孟衡当年都是一副样子。”孟老夫人冷笑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一番话给刺激到了,竟也没说他好歹。
长街外大雪滂沱,白絮覆盖了檐上青瓦。
塾院里,一向听课认真的顾心安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旁边的苏桥见他望着窗外神色恍惚,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问道:“想什么呢,先生出的题你答完了吗?”
“没什么。”顾心安回过神来,垂眸看着桌上那被墨晕染过的纸卷,皱起眉头说:“就是觉得心头闷闷的,有些不太舒服。”
“心里不舒服……”苏桥托腮思考了几秒,调侃他道:“我看你相思症犯了,老实说,是不是又想姐姐了?”
顾心安瞪了他一眼,没开腔。
苏桥啧啧一声,又道:“我说你这念姐情节也太严重了吧,照这样下去,日后她成亲了你怎么办?”
“不得天天哭?”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顾心安没好气道。
苏桥傻乐起来,还想说话。这时,讲堂前的门忽然被人啪一下从外面推开了。
堂上打盹的先生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谁?”
李商洛发间落了厚厚的雪,气喘吁吁说:“梅先生,我有急事要借一个学生走!”
顾心安一愣,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梅先生见到李商洛便知道他要找谁,说:“李公子是找小顾吗,没关系没关系,你带他去就是了。”
李商洛点点头,顾心安不等他叫自己,便搁下笔墨迎了出去。
“怎么了,是姐姐出什么事儿了吗?”
李商洛拽着他就走,来不及多讲,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先跟我走!”
两人没驾马车,顶着雪一路狂奔,在到达官衙门口时,顾心安才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进去。”李商洛急得满头是汗,将人推进门。
衙堂里,酷刑已经停了,林大人不知去向,堂中央除了顾青青外,还有被院卫架住胳膊跪在地上的林故言。
顾心安被李商洛拉进来时,椅间的知府夫人刚好起身准备离开,见到两人,她神情略显慌张起来:“棋儿,你……你怎么过来了?”
孟老夫人闻声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
顾心安就已经率先瞧见了地上因受刑爬不起来的顾青青,以及她那双满是伤痕,又被寒风吹得微颤的手。
“姐姐!”
顾青青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进袖里,可没来得及。
顾心安疾步冲过来扶住了她颤颤巍巍身子,声音几乎是哽咽着的:“怎……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手伤成这样的!”
顾青青双脚麻木根本跪不起来,在靠入他怀中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般地淌了出来。
“我没事……”她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哭,强撑起胳膊想要擦去眼泪。
顾心安目光落在她指间,那被夹棍夹过的血痕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
这衙堂上没有审判人,也没有衙役……顾心安抬眸看向一旁的孟老夫人,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你们,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孟老夫人见他这般模样,神色略显不自在,不过很快又缓和了下来,说:“这里是衙堂,自然是在审问犯人!”
“审问?犯人?”
顾心安双眸猩红,紧紧搂住怀中的人,顾青青的泪珠落在了他颈间,那晕开的湿润滚烫,一下一下烫入他心间。
“那我姐姐做错了什么!你们要用动刑审问她!”
孟老夫人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旁边的知府夫人想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