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靖远正要开口之时,陈卿山抢先说道:“王爷,老臣以为现在您和远儿之间定然存在误会,既然今日以我作为公证,那便先听我说上几句。”
陈少安下意识望向苏沐,想要从对方的眼睛中获取答复。
不知不觉间,苏沐已经成为陈少安最大的依靠,她敏锐的洞察力和细腻且毒辣的心思与直觉总能为陈少安排忧解难。
虽然陈少安并不知道这些稍显超纲的先见之明是苏沐凭借重生换取而来,但毫无疑问的是,苏沐和陈少安两个人的心的距离更加接近了。
接收到陈少安的眼神询问,一直都在心中思索的苏沐又想到一些疑点。
在抓到释放迷香的刺客那次,依据陈少安的描述来看,当时刺客并未提前储藏毒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奸细藏在卫队甲士中,或者接触到刺客的围观宾客里。
而陈靖远那会儿远在边境,难道他能遥控指挥何时刺客被抓,恰好下达让手下毒杀刺客的指令?
即便是提前做足准备,就要在大婚当天对陈少安行刺,那也有些太过勉强了。
陈靖远依旧保留着重大嫌疑,但是在王府里,一定还藏着更接近陈少安的同谋者。
考虑到这一点,苏沐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
后悔的是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思考清楚,被眼前的并未被证实过的情报和猜测扰乱了心绪,竟然如此冲动的就和陈靖远对质。
庆幸的是还好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正好可以利用此次与陈靖远的对质的机会,假装向外界释放一切都安定,而王府疏于防备的假象。
既然自己能不断重生,哪怕再冒上一次风险,只要能真正彻底解决试图谋害陈少安的背后势力,一切都值得。
“少安,只能让你陷入危险了......”
苏沐停下心中思绪,暗自告诫自己。
那些重生前的关于陈少安身死的记忆化作刀锋不停割裂着苏沐的心房,每每想起这些都会心痛不已。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不要穿越,不要重生。
一个如此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一次次倒在自己面前,而重生后还要不停提心吊胆为之担忧,甚至不能将这些隐秘的情绪向他倾诉,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折磨,让人难以接受。
“既然山老开了金口,相信王爷自然不能拒绝,对吧,少安。”
苏沐轻轻侧转脑袋与陈少安对视,脸上露出恬静如春风一样的笑颜。
陈少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不自觉就陷入了苏沐藏着柔和秋波的眼眸里,直到苏沐再次重复他才应声。
“哦,正是,本王的意思,正是王妃所言。”
调整身姿和情绪后,陈少安继续说道:“本王与二哥自幼便生活成长在一个屋檐,先王与叔父更是手足情深,自然而然本王也不愿意和二哥陷入这般僵持局面。”
先前的愤怒和猜忌又变为了手足情深?
陈靖远把陈少安和苏沐的互动和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他自嘲一笑,随即快速平静。
心道:好一个上位者的帝王权术,先给我扣上一个加害者的帽子,又反过头来与我谈论起兄弟之情,甚至还要搬出先王和王妃,三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实际上陈少安也开始后悔,是否操之过急了,且不论对自己的刺杀,仅就当年二哥陈靖远与母后的感情之深,他也不大可能会行使谋害之事。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情报有假?不可能,那到底......”
兄弟二人都止不住心中思索,表面上却默契的不动声色。
“王爷,上次老臣与您提到的流寇您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本王已经着手增派人手的事宜了,正要准备再与山老商议呢。”
“王爷英明,只是关于流寇之事,眼下已经有了更好、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哦?是吗?难道此事与二哥身上的嫌疑有什么关系?”
陈少安压低身体微微向前,对陈卿山抛出的问题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回禀王爷,有关系又没有关系。”
陈卿山露出自信微笑。
“哦?山老此话怎讲?”
一旁的苏沐翻了个白眼,心道:怪不得以前行政效率低下,光在这打哑谜都不知道打多久了,磨磨唧唧,你搁这搁着这呢?
“流寇之事,自然不能怪罪于远儿,这是天道演变,须得人力扭转。而远儿此次归来的主要目的,正是带着解决之法准备和老臣与王爷商议。”
陈卿山稍稍停顿,继续替陈靖远解释:“王爷,一个把精力全都投入到边境的人,又怎能产生谋逆之心?容老臣多言,请王爷恕罪。”
言罢,陈卿山随即将边境筑城计划告知给陈少安,其中的关节要点,以及事关雷州和异族百年隔阂的分析也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陈少安的反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