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一欠身,“承蒙少爷谬赞,奴婢当不起文武双全。”
“棠儿!”夫人人未至,声先到。
宗政棠少正欲再与我说话,听见夫人唤他,便转身行礼。
想想他们母子二人好几日不见了,听陈姨说,这宗政棠少每十日要在大兴宫值守三日。
我转身向夫人行礼,将刚沏好的茶递与她。
夫人与宗政棠少谈论了会儿《云海游》,话中偶尔说到我的字如何,还叫我也替宗政棠少誊抄一份。
随后他们又说了些如何迎接宗政老爷回府的事项,便叫上我一起品论诗词。他母子二人都是文采斐然,就如王婆婆所说,我这半吊子水平,还是不要卖弄了。
一直到夕阳西斜,用完晚膳后,宗政棠少才离去。我将他送到怡岚园门口,离去前,他回头看着我,目光闪烁,似乎是要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微笑,转身,离去。
我因为他看我眼睛时的目光楞了一瞬,心里说不清的滋味,就像怎么也寻找不到源头的蜿蜒小溪,冰凉,但润泽,浸润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声闷响惊醒了我,就如同石子砸进了溪流,惊起阵阵涟漪,打破原有唯美的平静。
我回头一望,原来是池边枇杷树上去年的残果坠入水中,池里圈圈相环的涟漪,全印在了我心中。
抬头才发现,月儿圆圆,已经在宗政府一个月了。
韩奕哥哥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我在我们一起许愿的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藏了字条说我来京都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入了宗政府。
还有不到一年,礼部试就要开考了,那时他一定会在永安城的,到时再想办法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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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夫人说要写字,我随她来到书房正准备伺候磨墨,她瞥见砚中墨条仅剩不足一寸,才想起家里墨用完了。
这字是写不成了,她笑说道:“最近事多,我竟忘了这事。”她抬眸看眼我,问道:“你入府后,还未曾出过门吧。”
我点点头,她又吩咐一旁的陈姨:“陈佩,就让楚霜去西市多买些墨吧。”她看向我,“你不必着急,今日也无事,你既然出去了便好好转转,让陈佩多取些银钱给你,你还缺什么自己看着添点,银钱不必找回来了,你且在晚膳前回府即可。”
听到能出门转悠,我心里可是开心,谢过夫人后就随着陈姨往外走,边走边听她说:“从胜业坊南门一出去是东市,只是夫人惯用的那家叫铭盛斋,在西市东门进去主街上右手边第六家。出了坊南门,直往西走,路过皇城,再过一坊便是西市了。你若是嫌脚程累,就搭个轿子。夫人以往一次买五条的,今日你就买上十条吧。”
我一一应过,牢记在心里。接过陈姨给的钱袋,掂了下足有二三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