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楚霜可是花了所有积蓄买的料子。”说完又越过我们窜出门去。
我一时赧然,看着他难为情地笑了笑,他看着我说:“我自然看得出是好料子,手工也好,多谢你了。”
“语荼也帮了不少忙,要不我一人也不能这么快做出来。”再抬头,见他盯着我身上的皮坎肩皱眉,便问他怎么了。他讪然笑道:“这件衣服还是别穿了。或者,我找人去改改,确实有点……”说着我俩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你想去军营里看看吗?”他突然问。
“军营?我真的可以去吗?”看到他微笑着点点头,“羽林营可是皇宫的禁军,确定我去了不会不好?”
“不是羽林营。圣上给我拨了一个骁骑营,八百人,我刚接手,圣旨还没下,这两天先练着。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你最好能穿男装。”
“放心吧,”我笑着拍拍胸口说,“女扮男装是我的拿手绝活,小时候经常这么干。”
我接过顾瑞捧上来的衣服,是一身鸦青色的男式短打衣,转身进里间收拾妥当,一身很是利索。我特地将眉毛画粗了,又浅浅铺了些黛粉在下颌,果然人长大了再扮男装是不容易的,只求别露馅,可别给宗政棠少丢人了。
出来见到宗政棠少眉眼含笑地看着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咱们走吧,远辰还在院子外等着呢。”
我们出了院子,听见动静的冯远辰快步迎了上来,语荼也快步跟上来。
我看了看他俩,语荼的神情无异,而冯远辰却面目柔和了许多,再仔细瞧了瞧,就笑着和宗政棠少说,“冯将军脸红了呢。”他不解地看向我,我瞄了眼语荼,又看了眼冯远辰,再看向他,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大臂一挥搂住冯远辰的肩膀,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着语荼一脸茫然的表情问我怎么了,凑到她耳边说:“你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我看你倒像木头做的。”说完便笑着去追上他们,再回头看语荼依然是一脸纳闷地杵在原地。
唉,都是当局者迷吧。
冯远辰看了看我,笑着说:“路姑娘穿上男装,真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啊!”
宗政棠少斜睨着冯远辰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了,”说完又看着我,“他平日里大字不识一个,今天为了讨好你,不知花了多大工夫跟谁学的这两个词。”冯远辰憨憨地笑笑,他又锤他一拳,“好心思往正道上用。”
我笑说:“少爷怎知这不是冯将军的正道呢?”
他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冯远辰:“到底什么时候的事,也不与我说?”
冯远辰赧然憨笑:“将……将……将军……将军说什么呢,我听……听不懂。”
听着他这一连串的磕巴,我笑得更厉害了。他可真是憨厚啊,被人看穿了心思后倒真是心口如一了。若是语荼也有此意,冯远辰倒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可靠男子。就是憨了点。
骁骑营的驻地在城外一座小山脚下,墙外一条小河已结了冰,周围的树木也是枯叶零星,这时的营区已见萧索,时时传来士兵们整齐的呐喊声,这种庄严,和永安城,截然不同。
“骁骑营是单独编制,”宗政棠少的话音响起,“可由我一人调动,持有圣上特谕,无需虎符调令,机动处置,训练目标就是快、准、狠。“
我点点头,“这些战士们的骑射功夫绝对都是一流的。”
“是,都是从各府兵中挑选出的佼佼者。”他应道。
头一次进军营,兴奋得要命,但又害怕露馅儿。小声地问宗政棠少,“我不会被看出来吧?”
他看着我笑着说,“很像,别担心。”
冯远辰也跟着说:“路姑娘人高挑,又有气度,那帮小兔崽子,看不出来的。”
“冯将军莫要说笑了,”我看着场子上正在操练战术的八百个士兵,心里感慨,“瞧他们,他们才是飒爽英姿,他们离开家,离开故乡,抛头颅洒热血,保全了百姓,保全了永安城,我们才得以安稳地活在这儿。当然,”我看着他俩,“你们也是,都是英雄。”
冯远辰憨憨地笑得脸都红了,正要再说话,却被宗政棠少肩膀一搂,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