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戏虐,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我要清除杂念,把黄玉娇当垃圾一样从我的脑袋里扫出去,不留一点痕迹。为了这,我主动请缨,让老严带着我去北京跑业务。
对于那段海誓山盟的视频,还有莹姐跟严心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根本没办法张嘴求证于严心,毕竟,这货是我的老板啊!
车上,就我们俩。他开车,我在后座上睡醒了,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感受着自己高速移动在通往祖国首都的高速公路上。
超速的感觉,风驰电掣。股股劲风,滚卷进了衣襟下的周身,体温骤降,好像在颈动脉上划开的大口子,鲜血喷涌,带走了生气和活力。
我的头皮吹得发麻,纷飞的头发几近随风飞翔。我赶紧关上车窗。
“有心事?”
“啊?”老严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还别说,超速的感觉还真爽。”我胡乱地打着岔。
老严微微一笑,说:“玉娇那小丫头还跟你较劲呢吧。”
“我还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总算让我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言不由衷啊,我跟你说……”
老严话没说完,微信声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笑了笑。
这一路来,老严看着手机微信的笑,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了。我看着窗外飞驰的高速护栏,心里都明白。
他在手机上简单地按了几下,放下手机,应该是打了个表情。
老严变了个车道,绕过了一个大货车,正巧赶上大货车刺耳的放气声。
“呦,这破车真没礼貌。”他瞄了一眼大货车,继续说:“哎~跟你说个事。”
“啥?”
“黄玉娇曾经单独找过我,就是晓婉住院那阵。”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一想起前几天她戏虐地回头一笑,我恨不得把她掰碎。
“我还从来没见过她那么认真过。”
“她就是一小孩脾气,哭一会能笑一天。”
“你不好奇她来找我都说了啥?”
“现在她的事,我才懒得管。人家已经交了个新男朋友了。”
“瞅瞅这酸。跟你说,她跟我说的这个事,不但跟你有关系,跟我有关系,还跟晓婉有关系。”
我一个激灵,似乎猜到了什么。心里暗暗骂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婊砸。并把“小婊砸”三个字,裹着曾经的友情和粗浅的爱情,重复了三遍。语调一次比一次恶劣,恶狠,恶毒。
“你……”老严拉长了这个字,直到一口气吐完,也没说出来什么,生生地把要说的咽了回去。顿了顿又说。“强子,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女人嘛,哥这条件也不缺。你要是真喜欢……”
“打住,过了啊。不带这么玩我的。”
老严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笑了笑。
“其实,我看黄玉娇这丫头也不错,那小脸多耐看啊,脾气呢~还有点独有的小个性,而且,最TM关键的是,她还有个有钱的老妈,少奋斗多少年啊。你小子肯定祖坟着大火了,才让人家看上你。你说,这还差哪啊。我要是你,二话不说,娘俩全拿下。”
“操~”我轻吐了句国骂,尽管知道老严一直都是这没正经的路子,可他这一句话其实开了两个姑娘的玩笑,而且是在我心里分量最重的两个姑娘。
老严见我爆了粗口,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笑了笑,不语。
毕竟是我老大,路还很长,气氛不能整得太尴尬。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说:“是我高攀不起呀。”
“怂!”
“我是不想坑人家呀。”
“呦!看不出来啊,这观念可比我早了四五年啊。我都是毕业之后才学会的。上学那会可没这觉悟。”
“那你肯定坑人家不浅吧?”
“我?”老严“呵呵”一笑,仿佛被揭穿了时光的封印,记忆的大潮瞬间淹没了整个脑海。脸封冻了一样僵持在这“呵呵”一笑的表情上。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都把人家姑娘坑跳楼了。”
“啊?”老严回过神来。“哈哈哈,对对对。跳楼了。”
我知道那个在老严记忆力,在天空中飞翔的人就是莹姐,也知道莹姐从来也没有走出过老严的记忆。不然每次提到这儿,他的脸都弄得无法遮掩的遮掩。
我笑了笑,提了个大胆得问题。
“老严,你说当初她要是没跳楼,现在回来找你了。你是选择她还是选择晓婉?”
“回来?别逗了。”
“我是说假如……”
老严没回答,看着前方的高速路,那魂魄游离的表情仅仅用木纳来形容根本不够,我眼看着速度表已经迈进了180,而且没有降下来的意思。吓得我小肝乱颤。
他这是在用命来回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