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翻开了书,盯着书中的ER图解。脑子里回忆起黄玉娇这个无知少女般的神情。那时,她也是这么看着我的。在她的闺房里,就我们两个,我在为她讲解幂指对函数……
书里的文字忽然干瘪乏味,我盯着它们,却情不自禁瞄了一眼斜对角的方向,黄玉娇拄着腮帮,颜面微笑,一脸向往地盯着小帅哥性感的下巴。
我惆怅地轻叹了一声,在十秒之内,迅速地翻完了这本书,放在了一旁。把玩着圆珠笔,正转,反转,指尖转;抛转,拧转,虎口转。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我惊慌地捡起了它,把笔帽和笔身对在一起,假装地拧了拧,又假装拧好了把它放在桌子。
对于它的殉葬我要负全部责任。
我重新拿回了那本书,放在面前挡着,可眼睛还是望向了2点半的方向……
黄玉娇开始双手拄着下巴,已经笑到第八颗牙了。眼神中仿佛在与小帅哥互动调情。就在我偷看她的时候,她竟然被小帅哥逗得趴在桌子,颜面而笑。
我狠狠地把那本书扔在一边,“嘭”地一声震颤着,一桌人都抬头看我。我做着不好意思的手势。
黄玉娇言行和举动严重影响着我的思路。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法看进去书。我端着肩膀,有些愤怒地看着他俩。他俩声音很小,但表情丰富的恨不得亲上。
我闭上眼睛,屏蔽,屏蔽,屏蔽,当年苏晓婉的脊背,股沟都没混乱了我的神智,小小的黄玉娇,难不成她成了泼猴在我这大闹天宫不成。
我翻开书,把书里的每个字当成妞仔细研究着,强硬地把自己调频到学习频道。在这个过程中,我看见了小帅哥冲黄玉娇耳语着,看见了黄玉娇粉拳挥舞着,也看见了小帅哥站起来离开,黄玉娇仍然痴痴地笑着。而且半晌过去,她仍然保持着这边的姿势,痴痴地笑着。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禁一惊,骤然紧张起来。但我不敢确定,她长时间保持的这个痴痴的笑里,目光是涣散的,还是远程地聚焦着。
我大剂量地咽了口唾沫,做出了一个极具冒险风格的行为艺术:我朝她小幅度地挥了挥手手。
单看表情,她完全没反应,依旧是痴痴地笑。可是……可是她居然是一边在点头,一边在微笑!
欧,买疙瘩!
我一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我的人生一直在被戏谑!
愤怒,愤怒,愤怒到暴表。
古人有句话:可奸不可虐,可杀不可辱。
我“噌楞”站了起来,把所有的书都丢进了还书框里,拿起外套,专挑黄玉娇他们坐的那个过道,由远及近,慢慢地像她走去。
我盯着她,瞪圆了眼睛。
她看着我,眯眯地笑着。
我挺胸抬头,志高气昂,气势上要压倒她。
她卡巴这眼皮,吐着小舌头,在小幅度晃动着脖子的同时,化解了我震怒下的强大气场。
我没在看她,大踏步地往外走着,就在我一只脚迈出阅览室的门槛时,只听身后,一阵狂放的骚浪贱般的笑。
这小婊砸,真是个小太妹出身,□□根本就不挑时间,地点。随时随地,无法无天,毫无顾忌。
出了图书馆的大门,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冬夜的寒气。想用寒冷浇灭心中汹汹怒火,可喘了一口透心凉,就觉得自己太没文化了。站在这毫无温暖的人间里,自己就像刚被日本鬼子玩完,就被扔到了12月南京的大街上一样,开始怀疑整个人生。
“王强!”
我闻声看去,是晓婉。她的羽绒帽子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脸。而那小脸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你有空么?”
“有。”
“进去,我点事问你。”
晓婉拽着我进了图书馆,让我坐在侧墙的暖气上,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摘下了帽子,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我被弄懵了,晓婉这是要壁咚么?看她凝重的表情,我不禁问道:“怎么了?”
晓婉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目光变成两把快刀要剜掉我的眼睛一样。
“你还能让我信任么?”
“当然。”
“那你自己说,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对不起你?不会啊。”
“王强,我既然这么问你了,你不觉得你就这么否认很蠢么?”
晓婉的质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了。我脑子里飞速地转着。忽然顿悟,晓婉一定是知道了老严在北京干的事。
于老严和这个曾经我心爱的美女比较,我肯定不用任何诱惑和酷刑,心甘情愿地叛变了,毫不犹豫。
“呃……其实,那个女人以前帮过老严的忙,如今落魄了,老严也只是想帮帮她。我估计最多是给点钱,救济一下。这也是老严的本性,重情重义。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