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跟采臣哥是好兄弟,嫂子还拖我问你好呢。
这时,阵阵哭声传来,很悲,是一种女人伤心欲绝的轻泣。声音一气呵成,就没有喘口气的间隙。
我又一阵哆嗦,继续默念着:您别哭,要是真饿了,回头我给你带个好的,除了黑了点,肥头大耳,肉多着呢,光吃就得吃三天。哦对了,要是太腻了还有个只长精肉的,别看瘦,浑身上下全是腱子肉,要是塞牙了,我帮你剃,行不?您要是急,就借我个手机,我现在就把他俩叫来?
我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瞄了瞄,头顶的灯光没有阴阳怪气地闪烁,骇人的哭笑声也不见了。外面的雨依旧在下,门外仍然空无一人。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可这种正常更更加毛骨悚然,刚才我明明听到了,开始是“咯咯”地笑,后来是浅声地哭。那声音似乎很熟悉……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禁心头一紧!
我开始往走楼上走,因为那声音是从上层发出的。当我走到三楼时,仿佛听见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可说什么却听不清。我顺着声音,迅速地又向上爬了四层楼,只觉声音就在附近。于是,我轻轻地推开了走廊间的门,偷偷地探出头,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楼廊的尽头,借着走廊窗外阵阵闪过的闪电光芒,一个女孩坐在窗台的外沿,窗台上摆了一排啤酒易拉罐,地上的空罐扔得到处都是。她穿了一条吊带裙,肩带已经滑落到胳膊肘。而窗外的风雨吹得她的短发乱飞。她靠着窗框,头仰成了十五度角看着漆黑的天。那尖尖的,略显上翘的下巴,仿佛刺穿了喉咙的匕首,格外突出。
我惊讶着红桃的这幅画面,而更惊讶的是七楼的高度,人掉下去,非死即残!
我当即慌了神,浑身上下瞬间挤出了一斤冷汗。身边没人,手机没电。这可咋办!
这时,红桃突然间转过头来……
外面风雨交加,肯定没有月亮,可就在红桃转头的瞬间,在她的眼角,我竟然看见了一束犀利的目光,宛如暗器一样奔着我迎面飞来。
我心想:我的出现要是把她吓到,说不定以后我会因为在楼下抱着她毫无活力的美丽酮体而内疚一辈子。
于是,赶紧站出来,微笑,绝对地微笑,轻声地说:“哇塞,陶若红,你兴致挺高啊,咋跑这来喝酒了。”
她看了一眼我,然后轻蔑地笑了笑,说:“你SB啊,外面下雨呢。”
她喝的太多了,SB两个字说的囫囵吞枣一般。
我想,我得走过去,离她近一些,最好抓住她,把她弄回到走廊里。于是,开始慢步朝她走,边走边说:“这美女说脏字都带劲。哎~啥酒,我陪你喝个。”
这是,她突然大喝一声:“站住,你别靠近我。”
我装着没听见,厚着脸皮嘻笑地边说边走.
“我靠,红桃,你这酒量渐涨啊。都喝了这么多拉。”
她转过身,站在了窗台上,指着我的鼻子喝道:“王强,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闪电分出了无数个枝杈在她身后的夜空霹向地面,阵阵的大风裹卷进了她的裙衣里。她就像个不畏风雨的女超人,马上就能穿上战斗的盔甲变身了一样。
我仰头看她,不敢再往前走,生怕她食指一指,使出什么必杀技把我毁灭了。此时我们的距离只有□□米了。
“红桃,别这样。我只是想陪你喝喝酒,聊聊天。”
她轻“哼”了一声,又坐在了窗台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跟我干那个事。看到今天胖子不理我了,你想趁虚而入是吧。没门。绝不可能。”
我一愣,她TMD是什么逻辑。怎么扯这来了。
“你误会啦。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自打我在你们寝室过的那一夜之后,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不是盯着胸,就是盯着屁股。还说我误会。”
“我……我哪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虽是醉话,可我竟一时无言以对。
“六六都跟我说过,他开始下决心追梁蕊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受了我那晚声音的诱惑,他也需要一个女人,而他不像你,勾搭哥们的女朋友。而你!放眼全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我……我……”
我说什么好呢,说什么都像狡辩。心里暗暗地骂着六六:你TMD怎么跟红桃什么都聊。
“你说,我那天晚上,叫得好听不?”
我“嘶”着牙缝,心想:看来红桃醉得不清,这话我都羞于回答,她却这么大大方方地就问了出来。
“好听!”我没多想,现在一切顺着她才是王道。
“好听,好听,好听……”她一下子重复了六遍,反复中了邪一样,抬着头,茫然地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