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投资的事情还真让黄玉娇说中了。老严和莹姐也不知在杨老师那开了多少所谓的“商务会议”。俩人在我们的面前表演着握手礼的难舍难离,洽谈里的打情骂俏,严肃里的暗送秋波,商务里的风情俊朗。演技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到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以梁主任那边的活太多为由推迟不去。老严假惺惺地说着不够意思,不给他撑场子。
再后来,李明大哥也不去了。他说实在受不了了。我和杨总都出来了,会议室里就他俩,还以为创造了条件,这漫长的车轱辘会能早点结束,没想到,这俩货,因为投资细节差点吵起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再后来,杨阿姨也受不了了,有时跟我唠叨:你说他俩这是啥意思,整天吃我的,喝我的,还霸占着我的会议室。我还不好意思说他们。那不成还得我给他俩出宾馆的开房的钱嘛?
我陪着笑笑,心想:我要是您,我就忍了当这个冤大头。
再后来,莹姐也受不了了,她给我打电话问到:严心一拖再拖的,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多陪陪他那个为他打胎怀孕的小女友身上,整天跟我纠缠不放。你转告他,如果他不想合作就别投资了。大家都很忙!
那是我罕见的莹姐发脾气。
不过,老严公司的同事们倒是盼着这会永远开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准点下班这个梦想才能实现。这天,下班的号角已吹响,公司里的人就冲锋陷阵地消失了。连李明大哥也开始收拾东西,手里还打着电话,神神秘秘地说:“见到啦……聊到很晚呢……哭呗……我估计……”
随着他把公司门一关,公司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我伸个懒腰,端着水杯来到窗前,望出去方,其实什么都没看。
今天的活其实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本该下班的。可这个点,玉娇肯定在家里等着我。一想到这,我的肾上腺就疯狂地分泌激素,搞得连回住处的路上,都觉得自己放飞着荷尔蒙。
到底该不该让黄玉娇住进来!
正当我元神出窍,心猿意马的时候,公司内一声尖叫吓得我浑身一抖。
我警觉地抬头看着二楼。这时才想起来,晓婉中午就来了,呆在二楼一下午,到现在都没下来过。
“苏晓婉?咋的了?”我站在楼梯下喊着,没敢上去。因为公司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老板娘上了二楼,那里就成了禁区。
“王强?你还没走?上来上来,帮我看看。”
我来到二楼,晓婉穿着一个宽吊带连衣裙,正在给老严熨衬衣领子,熨斗还冒着气,自己握着手指,明显是被烫到了。
我快步走过去,拔了熨斗的电源。
“贤惠过头啦啊,手没事吧。”
“没事。”
“老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福是祸他早晚会知道。”
她坐进了沙发里,茶几上散落着几样东西,喝得只剩下酒底的红酒旁,手机歪歪扭扭地趴着,同样趴着的是那本翻开还没合上的JAVA书,一张照片躺在她面前,我瞄了眼照片,里面有个女孩和一只鸵鸟。
我听着她的话里有话,没敢顺着说,怕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那没事,我先走了。”
“你等等,陪我说会话吧。”晓婉拿起酒杯,把最后一点喝光了。
“要不,咱下楼说。在这我怕一会老严回来了让他误会。”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啥。再说,他可能都不在乎了。”
她翘起了二郎腿,裙摆被她坐在了屁股底下,大腿露了大半。我看了看残存红酒的高脚杯,她应该是有些醉意。
我承认,苏晓婉是我的死穴。跟她独处的时候,雄性荷尔蒙就想被召唤的神兽一样,“扑棱”一下站了起来,警觉地看着世事红尘。
在黄玉娇那,理智还能劝劝它,可苏晓婉这,谁敢劝,估计它就能造反。我必须离开,否则真的就得背负着奸嫂之名进猪笼了。
“苏晓婉,我手上还有急活。”说着,就往楼梯走。
“王强!”晓婉大声嚷了。“你叫我什么?”
“苏……晓婉啊。”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的。”
我这时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不叫她“晓婉”了。
“老严也叫你晓婉,我再这么叫有些不合适了。”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我有些懵。除了“晓婉”,我记得我没叫过她别的啊。忽然我一激灵,难道是更小的时候?
记得那时,我们躺在家乡的山头上,看着蓝色的天和天上的白云。
我说:“以后我叫你小弟,肯定有很多好处。”
她问:“有糖吃么?”
我说:“糖我没有。”
她说:“那就没好处咯。”
我站了起来,拍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