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上，拿起铲子开始低头寻找猎物。
吃饭前，她特意拆开箱子底下的旧棉袄清点了一下，零零总总只有五十多块钱，距离买工作的保底三百块还差得很远。
万一何娟她姨不同意，说不定还得准备四百。
向周野借钱是最后的法子，没到那一步她不想欠下这个大人情。
至于这笔钱的来由，她打算在两边打信息差：对周野就说是苏凤山把钱借到了；对苏凤山就说是从周野那借的。
只要两边不坐到一起细扯对账，这谎言就戳不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旁边有人，今晚竟然找了半小时一无所获。
想起前几日在泥沙混合地那块挖出来的那条海蚯蚓，苏妍从桶里取出麻绳，一头系在树干上，另一头就要往自己身上系。
宝生见状连忙制止道，“姐，你这是干啥？要系也是我来。”
他从苏妍手里抢过绳索，二话不说拦腰围了一圈，朝掌心吐了口吐沫搓热拽着麻绳拉开架势：
“是要把这棵树连根拔起扛回家烧火吗？你早说啊，拿把斧头不更快点。”
苏妍笑着点点他脑袋：“别拔，咱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沙滩比较软，万一陷进泥里有根绳子牵着总能安全点。”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这棵树。”
宝生直起身拎了桶跟随苏妍来到那日挖海蚯蚓的地方。
又过去几日，日日风吹日晒，沙地比前次干燥了些，踩上去不似那般松软。
“姐，你胆子也太小了，这里完全没有危险。”
“小心些总没坏处。”
话音未落，宝生“咦”了声，猛然蹲下身，将手电筒往脚边一照，不由大喜道：“快看，有洞，洞里面肯定有沙虫！”
苏妍不解：“你怎么知道是沙虫？也可能是蛏子呢。”
“蛏子洞和这不一样，”宝生跪下来，娴熟地用铲子往沙地里一挑，片刻后，便见一条淡红色的海蚯蚓被挖了出来。
足足有二十公分，比苏妍上次捉的还长些，差不多有小指粗细。
“真肥啊！这玩意要是挖上一斤晒干老值钱了，就是得去黑市卖。”
他两眼放光，徒手捏起海蚯蚓放在掌心，看着它挣扎涌动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回桶里。
“比黄鱼还贵？”
“当然了，”宝生脸色忽然一红，不敢看他姐，小声嘟囔了句，“听说这玩意能…能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