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城丰赌坊,内室。
彭城背负双手,立于案桌一旁,凝神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字画。
凝望了片刻,彭城徐徐合上双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已经整整一日时间过去了,彭丰依旧是毫无半点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原先以为嫌疑最大地金鸿云,方才也被手下人证实了,昨日他一直在城内办案,根本没有出过城......
“以阿丰的本事,放眼整个平阳城,除了金鸿云,还有谁能动的了他?”
彭城睁开双眸,眉头拧紧。
就在他思索之际,忽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额头上带着一层细汗的潘原快步踏入屋内,在看到彭城的背影时,本能地躬下身子,并说道:“彭爷,打听到一条关于二爷的重要消息了!”
“说。”
“是这样的,就在刚刚有弟兄打听到,昨日蒋屠曾到过永乐街,在街市上找过一个姓陆的画师,说是要出钱让他帮忙作画,后来这个画师跟着蒋屠一同出了城。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就是去的蒋屠在城郊的那间破落院子。”
画师?
彭城瞳孔微张。
一个手执画笔的文弱书生不可能是阿丰的对手。
难道说......是这画师身后有高手在暗中护佑,以致于阿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了暗算?
似乎也不太可能。
一个在街市上摆画摊的穷酸画师,哪有机会结交到这等高手。
还是寻仇的可能性大一些。
城丰赌坊开了这么些年,得罪过的人着实不少。
有人花重金去买阿丰的人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眼下,这条消息不能放过,说不定就能摸出些有关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思及此处,彭城回过身子,眼神冷冽,望向潘原,低沉着音声道:“这画师现在何处?”
“他就在城里,方才有人看到他进了古月酒楼,我已经让几个弟兄盯住了。”
“好。”彭城眼露寒光,“不管如何,先把有关阿丰的消息从他的嘴里撬出来。”
“放心吧,彭爷,那几个弟兄手底下都是见过血的,定能让那画师一五一十的全数交代出来!”
......
“陆先生,您的鱼和素食。”
店小二一边递过乘着吃食的木盒,一边面带着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无妨无妨。小二,可否问一下,方才那位金捕头的全名可是叫做金鸿云?”
“没错,陆先生,金捕头的全名的确就叫金鸿云。”
“哈哈,多谢。”
陆之夜笑着接过木盒,并递上银两:“来,这是给你的饭钱。”
店小二双手恭敬地接过银两:“陆先生慢走,小心门槛。”
陆之夜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拎着木盒,踩着步子,徐徐离去。
出了酒楼,陆之夜抬眼望向那阴沉的天幕,自语道:“哎呀,这般时分就如此阴沉,看来今夜大抵又是个月黑天。”
说罢,抬起步子,悠悠然行去。
避过来往人群,刚转进一条偏僻小巷,忽地一个浑厚音声在耳边响起:“站住!”
陆之夜回过身子,循着音声看去,但见巷子口处站着三个高大的身影。
这三人身形高壮,面露凶相,一眼看去不似好人。
陆之夜面带着淡淡笑意,看向领头的那位,道:“请问几位是在与我说话吗?”
“废话!难道此处还有别人?!”
“哦?那不知几位找我是有何事啊?”
领头的那位语气不善,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陆之夜,道:“我问你,在昨日同样的时分,你是否去过城郊外的蒋屠家里,给他作画?!”
陆之夜目光游动,像是思索了片刻,随后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我再问你,你在给蒋屠作画时,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右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出现?!”
“嗯......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不知是陆之夜那始终挂着淡淡笑意地神态,亦或是他说话时略显戏谑的轻松语气,领头的这位眉锋一竖,带着几分火气,厉声警告道:“你小子给我老实回答!但凡让我发现有一句假话,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好好。”陆之夜神态依旧轻松,“既然说的这么吓人,那我自然会好好配合,你问什么,我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好?”
“哼!谅你一个小小画师也没这个胆子敢跟我耍花招!”
领头的这位双目一瞪,凶相外露,继续说道:“那我再问你,这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