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金鸿云瞳孔一张,“方府命案明明是那帮匪徒所做,与我何干?!”
李瑾神色沉着,不急不缓地说道:“匪徒的钱是你藏的,人也是你杀的,他们不来找你,却反而去找方府的人下手,这其中的缘由怎么说道也说不通吧。”
“我与她方家又无深仇大恨,为何要下如此毒手?”金鸿云反问道。
“其一,自然是因为方夫人的过激行事。她当着一众人的面,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对你大肆辱骂,多番污言秽语,令你颜面扫尽;其二,则是因为你在破庙中所受到的要害伤。”
李瑾徐徐说道:“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所受的要害伤,其实并不是在力斗一众匪徒时所受,而是被方小姐所伤。”
听闻此言,金鸿云的面色霎时阴冷下来。
他微微沉下头颅,持刀的右手背上有根根青筋暴起。
李瑾面如古井,继续说道:“至于其中缘由,大概是因为那帮丧尽天良的匪徒在方小姐失踪的那一晚,对其行了一些不堪入目之事,从而导致方小姐的神志受到了极大地刺激。”
“因此之后才会在破庙中,你靠近解救方小姐时,她却像是迷失了神志一般,突然抓起一旁掉落的毒镖,冷不丁地猛扎向......”
“够了!”金鸿云忽地厉声打断。
“不够,还远远不够!”李瑾反而加快说话的语速,“此般要害伤使你失去了作为正常男子应有的某些功能,你对此愤怒,怨恨乃至癫狂!所以你之后在某个深夜潜入进方府,袭杀了方夫人,方小姐以及三名家仆!再之后,你便彻底堕入了修罗魔道!为发泄心中欲望,在平阳城中犯下了这一桩桩飞贼血案!”
“你找死!!”
金鸿云猛地抬起眼眸,一缕凶光从中猛烈炸出,而后身形瞬间暴起,朝着李瑾悍然袭来!
晦暗的月色下,映出凛凛刀光!
李瑾神色依旧未变,在那一抹凛冽的刀光当头斩来时,才转动身子,堪堪闪过。
金鸿云好似癫狂了一般,面露狰狞,圆睁着赤红双眸,手腕翻转,手中腰刀带起一道弧度,再度斩向对方脖颈!
刀风如罡!
然而这次李瑾却是站定未动,任由着这抹刀光朝着自己脖颈处斜斩而来!
金鸿云嘴角泛起一抹凶烈笑意,就在他以为一颗大好头颅即将冲天而起时,却只听得“铛”一声弹响,他手中的刀刃竟像是砍中了一块硬石一般。
金鸿云顿感虎口一震,神情也不由得一滞,而李瑾此时却是伸出了一只灰色骨爪,快如鬼魅一般,一把扣住了金鸿云的持刀手腕。
但听得“咔吧!”一声脆响,李瑾毫不犹豫地折断了金鸿云的右手腕。
当啷一声,腰刀砸落至地。
金鸿云当即面露痛楚,他咬着牙死死抵住这股涌上心头的剧烈痛感,强忍着没有喊出声。
李瑾神色漠然,回撤一步,右脚如电,带着残影,毫不留情地摆踢在金鸿云的双腿膝盖骨上。
随着令人齿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金鸿云不由得闷哼一声,双膝难以维持住身形,重重地跪砸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李瑾负手而立,俯视着金鸿云那张由于极度痛楚而近乎扭曲的狰狞面庞,沉着开口道:“我且问你,百草堂半个月前莫名失踪的那个小伙计,可是已被你杀了?”
在百草堂问话时,施大夫曾提及,店里的一位小伙计半个月前莫名失踪了。
“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金鸿云死咬着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眼。
右手,双腿皆被废掉,金鸿云就算活着也已是个废人了。
他自然是想不到自己会栽在李瑾这样一个半路来的师爷身上。
不仅洞察人心,善于断案,而且还好似通晓术法。
如此人物,怎会来了这平阳城里做师爷......
“我的职责是抓贼,不是杀贼。”
说罢,李瑾徐徐伸出右手,手腕一动,一掌震在了金鸿云的脑门上。
受此震击,金鸿云当即眼白翻动,整个人后仰昏倒在地。
云翳浮动,月光渐显,将李瑾的面庞映得半明半暗。
“呼——”
月光下,李瑾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他使得拳脚招式看着简单,但其实都是系统面板中所提到的古武技招式。
灵云步,错骨手,天残谭腿。
这每一招,每一式,他使起来都像是福至心灵一般,心念一动,立时就能顺畅地使用出来招式。
仿若早就修习过多年一般。
不过对此,李瑾却是早已习惯。
他看向昏倒在地的金鸿云。
闹得满城风雨的飞贼案终是落下了帷幕。
这起案子说复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