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1 / 2)

天边许久晦暗,云层遮住褪去的最后一丝月光,那道光稀稀洒洒铺满天宫,凡间倒是有不少踱步注视的人,只道今日月光些许奇怪,却不知,自此,执掌月光的常羲神君就此陨落。

“云骁,你收收这些雪吧。”长空看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执拗,脾气古怪,于是惹得北城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

“今年冬天怎么格外冷?”北镇雪山脚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来了走,去了留,云骁看着他们,这是在冬天,一到冬天,这脸上的疤痕越来越红,甚至烧得他有些胀疼。

因为他雪山的雪常年不化,冰冻足足三尺,有些胆大的孩子想上前摸摸他的脸,寒气逼人,手指差点被冻住,吓得整个山脚的人退避三舍,于是城里就有传闻了,说是北镇雪山处住了个妖怪,无人敢靠近,这个妖怪嘛,自然就是云骁。

仙界缘生殿。

“长空那老头,姻缘簿早就没他的名字了,你却在这里看了又看。”梵音戳了戳月老头的记事本。

“我担心啊,他没这个姻缘,却困着自己千年,千不该万不该。”月老头叹气,合上那页姻缘簿。

月老头担忧地看了看梵音,“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情深不过一个梵音,这情深也困住了她万年,以至于此后她戏谑玩弄旁人都成了消遣,“老头儿,我梵音当年都那样了,到如今,依然活得好好的,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

月老头走近她,“你莫要逞强,有时候,我倒还真希望你依然只是一支笔,未开情识,未有心事。”

“你瞎说什么呢,有了这情识,我活得风流潇洒,你莫要瞎担心了。”

梵音摆摆手,不再与他搭话,转眼去了无栖阁避避风头。

梵音第一次见到云骁的时候,她正翘着腿仰躺在树上吃果子,不过是随便看了一眼,竟让她一时恍惚,那人何苦生得那样好看,秀发及腰,整个人干净的一尘不染,像是从未被世俗招惹过一般,清澈的眼眸盯着自己,她起了兴致,从树上跳下来看他。

她只是用手绕起他的几卷发丝,然后用发尾挠了挠他的鼻尖,他吓了一跳。

“长空什么时候养了你这么个乖巧的娃娃?”

云骁低着头,“你...你能靠近我?”葱白的指尖用力缴着衣袖,不知何时,树下的几滴冰柱落下来化开了,他红了脸。

“为何不能?”梵音有些疑惑,戳着他的脸,“你这疤痕好生特别。”

云骁看着那人的眼睛一亮一亮的,他忙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些雪花。

长空从院子里走出来,“你收收你那些心思罢,他是我的徒弟,年纪尚小,你莫要招惹。”

梵音嗤笑,“看来我这名声在你这儿都不太好。”长空不管她,摸了摸云骁的头,“这孩子被人扔在北镇,我于心不忍,带回了他,他周身寒气萦绕,顷刻之间会将人冻住,因此常人不敢靠近。”

梵音笑,“你这样子,也不过三四百岁,如何能耐得住日后万年不与人靠近的寂寞。”

梵音轻抚他脸上的红痕,云骁避开她,梵音指尖尚留他脸上的温度,只一瞬,“那还真是怪事,我为何能靠近你呢?”那孩子瞧得真切,恍惚了梵音的脸。

梵音是佛祖座前的一支金笔,她在座前写下了不知多少经文,不知为多少仙灵写下凡生,了了苍生,也不过轻谈一句,世人何知成仙艰苦,仙德积攒何其难得,后进了姻缘殿,为常人写姻缘,看过多少人的姻缘,偏偏看不透眼前这孩子的姻缘,梵音从不守规矩,见了天君也不下跪,但唯独这双眼睛她突然有些畏惧。

梵音皱眉,“你到底,是何人?”

她随即看向远方的雪山,那山突然下起雪来,山雨欲来风满楼,转头一看皆成空,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云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烧得他脸疼。

随即梵音的思绪不知飘向何方,她往后退了退,但突然又靠近他,“你,可愿和我讲讲,这百年你是怎么过的?”

云骁只觉得惊讶,除此就是惊喜,有这样的人,愿意同他把酒欢,愿意同他书情怀,愿意和他谈天地,纵使山河易碎,你我仍巍然不动,笑谈毁灭。

“你想听吗?”云骁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雪山之巅。

“我生来不详,出生时月仙陨落,凡界被黑雾笼罩,长空师傅把我带回,他说我命不该绝,于是我苟且活着百年。”

梵音摇了摇身边的酒罐子,凝眸看着那孩子的睫毛,“可曾有人欺负过你?”

“幼年会,现在无人敢靠近我。”云骁说得云淡风轻。

梵音攀上他的肩头,“既如此,我也在苟活,不妨带上你。”云骁偏头看着她,“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

梵音倒像是真的开始思索起来,“我啊,我嘛,闲人一个无所事事。”梵音笑笑,看不真切。

她凝望远处,眼神凄迷,不自觉地说

最新小说: 不要在垃圾堆里捡男人 思你成疾 一不小心就和影帝好了 小外室(女尊) 四合院:道德绑架秦淮茹穿嘿丝 江湖血雨腥风 在蜡笔小新的平凡生活 青山依旧在 穿梭时空的异能者 王爷,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