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若等你情窦初开,非得看的清楚了,才能把心托付于那人。”她托着脸,眼底尽是哀伤,只差一点,泪珠便要夺眶而出。
他哪里知道,梵音千年前因为一个人盗命灯,改命途,修姻缘,惹得一身是伤,那人转手抛弃,自己修为尽废。
“那你的心交付了吗?”
梵音笑得大声,拍了拍他的脸,“傻子,尚不知我混过三界,片叶不沾身。”
“若有一日,有人能为我荡平仙界,那我这心,也算交付出去了。”
云骁不懂,世间情爱他更不懂。“你是仙界的人,为何要荡平这仙界?”
“我恨那些虚伪和不择手段的人。”
梵音咬牙,一滴泪砸在云骁的手上,云骁低头摸了摸那滴泪,看着她的脸。
云骁的心里有一颗奇怪的种子,这颗种子开花结果尚不许他知道,但他只是看着梵音的脸,内心的悸动便尤为明显。
千年来,是谁动了心思,云骁彻夜静心,奈何还是心乱,他醒着,看到的是她,他睡着,梦里还是她。
梵音陨落的时候,云骁就在她身边,他抱着她,从彻夜走到黎明。“你可别哭,我那房间里,留着的是几壶酒罐子,还有很多糕点,凡间的话本子我也藏了不少。”
梵音仙身破损,开始一点一点消散,云骁不争气,还是哭了。
他跪在离仙界最近的地方,看着她一点点飘散。
他眼底的怒火开始飙升,随即望向九霄云外,“区区仙界,我荡平便是。”
云骁屠戮天宫的时候,满身是血。
他提着剑,用周身的寒气围住整个九霄天,随即颠覆黑夜白昼,他才得知,这个天界的天君,便是弃她负她之人,他将他的骨头拿来祭酒,将他的血液遍撒忘川河界,元神抛在战修殿,日日受雷霆之击。至此,天界改头换面,有了新的主人。
天宫里的人都怕他,他喜怒无常,无法靠近,他颠倒日夜更替,不断用自己冻结时间的能力回溯,只为再见她一面,但可惜,世间此人查无所踪。
“天君大人,这是三界所有人的命息,望您过目。”
那人高坐,皱眉凝视,只轻轻一挥,随手一翻,他闭眼,那人还是无从踪迹。
他怒火中烧,不只是为找不到她,更为她情深用错而愤怒,更为他未能走到她心里而难过。
“你可听说,天君大人放了三界榜文,榜上是一个姑娘。”
宫人闲来无事,洒扫时说谈,“那可不是,那姑娘眉清目秀,据说大人有一座宫殿里面全是她的画像,不知是怎样的人。”
“大人相貌俊朗,却喜怒无常,这姑娘好福气。”宫人叹气,挥着扫把。
“有人说,那姑娘是先天君大人的…”
“嘘,这话不能乱说,天君大人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好。”
云骁坐在尘忧宫,看着满墙的画纸,看着地上掉落的数不尽的笔,得知她是怎样的情深后,又杀了三界她挑逗过的男子,可到底,是嫉妒罢了,为何让你情深至此的那个人不是我?
但云骁笑得坦然,他扔下一支笔,眼神凌冽。“翻遍三界,我也要找到你。”
北川河界。
樊梵的手被荆棘划伤,上面还有几根刺,她用力拔出,鲜血不止,味道散发开来,惊扰了北川河界的亡魂。
他们围在樊梵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这一身凡胎□□,想取了她的灵魂为自己渡化。
樊梵害怕,只一个劲儿往前面跑,那些亡魂不放过,紧追着她,“不要,不要……”
她有些呜咽,顺着河道往前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百米山头处有一座宫殿,富丽堂皇,在黑雾笼罩的北川里格外耀眼,她有些惊喜,从兜里拿出隐身镜,她求了云都修仙之人半晌才求到的。
她有些胆怯,门外把手森严,这隐身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她得快些,入了宫殿后,擦着墙壁上了楼阁。
不过是片刻功夫,她便看到了悬在楼阁正中央的那颗还魂丹,她小心翼翼探出手接住,然后揣在兜里,正欲要走。
“你是何人,擅闯我北川圣地!”那人随手一挥,樊梵现形,撞到对面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