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摸了摸沈墨的头。
“没事啦,妹妹。”
两个月很快过去,沈墨在马德胜来之前寄信告诉他不要来了,他们这就回桦林。
也寄信给许铭他们,询问最近老师讲课的进度。
沈墨从一开始穿着厚厚的衣服睡,到后来换上露出胳膊腿的凉快短袖短裤,笑容也多了起来。
回桦林的那天,李恒星最后送一次礼物给帮助过她的邻居街坊,胖胖的嗓门儿贼大的阿姨抱住她不撒手,塞给她一条快有李恒星高的大鲢鱼。
“常回来玩,姨给你做好吃的。”
李恒星艰难抱着大鱼,郑重点头。
大包小包的张秀红叫她,一如他们来的那天:“星儿,走啦!”
“诶!”
*
桦林火车站。
傅卫军穿着校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左耳耳机线一直连到他左边口袋深处,他站在出站口,嘴唇抿起侧头伸长脖子看松河开往桦林方向的火车道。
这个动作两分钟前他刚做过一次,手心因为紧紧攥住铁盒助听器,助听器染上傅卫军掌心的温度,他极黑的眸一眨不眨,看了一会儿站直身体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到一分钟又侧头望过去。
马德胜对他们不错,吃喝管够。
营养上来的傅卫军身体开始长高,抽条,挺拔的像棵小白杨。
“军、军儿哥,你都看一、一上午了,人家说要过十、十二点才到。”隋东低头踢石子儿玩,把石子儿从一个裂缝踢到另一个裂缝里,抬头就见傅卫军一脸急不可耐恨不得跳下火车道去接火车的样子,心中涌出一股自己比傅卫军镇定成熟的自豪感。
傅卫军扭头看他,不做声地抬手拍拍隋东肩膀,勾勾手掌示意他看过来,紧接着轻轻一踢把石子儿踢进刚才隋东踢了半天没进去的裂缝。
隋东:“……”
靠。
他俩开始一起探头看铁路隧道。
一个火车司机鸣了两下笛,声音从逐渐减慢车速的车窗里喊出来:“你们俩干什么呢!多危险啊在这里伸脑袋,被车撞了怎么办,往后点!”
旁边铲煤的小伙子笑道:“王师傅,你这么吼他们也不一定能听见。”
王响坐在驾驶位一脸认真:“谁说的,看看,他们这不就后退了吗,上点劲儿,咱赶着回去给厂子里送货。”
松河开往桦林的火车缓慢减速。
傅卫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眼睛在蜂拥下车的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垫着脚在人群里穿梭。
拥挤的、焦急的人涌向出口,傅卫军逆着人流走向火车。
他嘴唇微张,眼神扫过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
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所有人在傅卫军眼里瞬间消失。
也包括沈墨旁边的李恒星。
李恒星只见一个小炮弹冲过来抱住沈墨,定睛一看是许久没见过的傅卫军,他抱住沈墨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发出来的动静,叫沈墨“姐姐”。
“姐。”
正要打招乎的李恒星扬起的笑有些凝固,伸到一半的手也尴尬地收了回来。
她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她当成弟弟对待足有一年之久的孩子,也许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姐姐,或者对傅卫军来说她只是对方关系很好的邻居。
那两个字说的很清楚,毕竟傅卫军那么聪明,多拗口的字他听上两遍也能学会。
更何况是姐姐这么简单的词,它甚至没有儿化音。
李恒星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更是在沈墨让他叫恒星姐姐,他死也不叫非要叫她“李恒星”时达到顶峰。
不是嫉妒,只是深刻懂得了掏心掏肺对他的这种后天好比不上血缘亲情,沈墨都能乖乖的叫她一句恒星姐,傅卫军没有叫过她。
一句都没有。
隋东挤过人群,乖巧地叫两人:“沈墨姐,恒星姐。”
收获姐姐称号的李恒星心里好受一点,欣慰地摸摸隋东的脑袋,“你是隋东吧,德胜叔经常提起你,走啦走啦先出站。”
走出火车站的李恒星顺手拿过沈墨背的包袱,大方的说:“你跟傅卫军这么久没见,去玩吧,他知道咱们家在哪里,晚饭前回来就行,我跟妈他们去收拾收拾。”
隋东举手:“恒星姐我也跟、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