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安后,陆语惜脑海里仔细回想着他的话。
父亲说得没错,可前世退了一辈子,依旧是惨淡的结局,后退又有什么意义呢?
“夫人。”
陆语惜回神,“人带过来了?”
翠竹点头,“嘴太硬,什么都没吐出来。”
陆语惜轻嗯,“你带翠柳下去处理伤口,灵灵我自己审问。”
翠竹带着翠柳离开,灵灵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比翠柳还要严重。
陆语惜抿了一口热茶,“我再给你机会,要是再不说实话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夫、夫人,是奴婢没有说清楚,让翠柳姐姐误会,真没想到会这么赶巧,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求夫人放过奴婢吧。”
陆语惜勾唇,“我不是翠柳,别用那套对付我。翠柳傻,事后你填补说几句歧义的话,把今天的事归结到你的梦里,翠柳着急没听清,才会给我汇报假消息。”
“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怎么知道姜雅舒的计划的?什么时候和姜雅舒勾结在一起的?”
灵灵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夫人说什么?”
“你知道!”
陆语惜从头上拿下一只钗子,蹲下身用钗子挑起灵灵的下巴,“还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呐。”
灵灵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缩着脸远离陆语惜手中的钗子,“多谢、谢夫人夸奖。”
“这么美的脸做个丫鬟可惜了,正好你没入贱籍,抬你做个妾室怎么样?”
陆语惜笑得更加灿烂,把手中的钗子稳稳簪在灵灵头上。
灵灵掩下心中的大喜,哭着求饶:“奴婢对侯爷绝没有非分之想,夫人别对奴婢开这样的玩笑,奴婢害怕。”
陆语惜轻巧地拨开手边的茶盏,灵灵松开抓住陆语惜衣裙的手,眼疾手快的避开摔落的茶盏。
“你不是早就和姜承怿搞在一起了吗?不过是个贱妾,也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功夫!若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它就是你的下场。”
陆语惜用脚毫不在意地点了点茶盏的碎片。
贱妾?
灵灵不可置信,红莲一个青楼女子,都是良妾,她家世清白,筹谋算计这么多,居然才是贱妾。
她明明已经和姜承怿勾上,只要陆语惜松口,她就可以做个贵妾,有时候甚至可以和陆语惜平起平坐。
灵灵站起身,眼里含着泪:“我来侯府做丫鬟是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但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由不得夫人这般羞辱。”
陆语惜拿出一张卖身契,“你现在可不是清清白白的民,是侯府买入的奴婢。背主的奴婢,可不是屁股上打几板子这么简单的事。”
灵灵惊诧地盯着卖身契,“不,不可能。”
“你当侯府是傻子?会大发善心地养着一个没入贱籍的奴婢?”
“这份卖身契是你父母亲手签的,入了官府的册子,你撕了也改变不了你现在的身份。”
灵灵瘫坐在地上,惊诧地盯着陆语惜,“夫人这样扮猪吃老虎,戏弄奴婢是不是特别满意。”
“当初你就存着让我入贱籍的念头,让我进入侯府,暗中拿下我的卖身契,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陆语惜说:“你觉得我很闲,专门算计看你的笑话?”
“进府当奴婢是你提出来的,我劝过你,你搭上姜承怿进入侯府,卖身契自然是不能少的,是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勾结姜雅舒算计我,难道我还要向你道歉?”
“呵呵!”灵灵冷笑,“夫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从一开始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没有夫人这么好的命,可我难道就不能有追求荣华富贵的权利?”
陆语惜:“你当然有追求荣华富贵的权利,可你追求的过程中算计我,难道我就没有责怪的权利?”
“我这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既然选择和你摊牌,说明你在我这里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
灵灵清楚的看到陆语惜眸底划过的杀意,毫无平时的温柔。
她赶紧跪在地上,“求夫人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奴婢都说。”
“奴婢和二小姐的丫鬟青玲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她家突逢巨变,入贱籍成了侯府的丫鬟,跟着二小姐去了庄子,我们就断了联系。”
“上次她给我们药,让我假死来算计你,我一时贪婪,才配合母亲演那出戏,也是那时候,她告诉我侯府的荣华,告诉我您与侯爷的关系。”
“我才起来不该有的心思,搭上侯爷进入府中做丫鬟也是她牵的线,她让我待在夫人房里给她们做内应。”
“夫人心慈,把我分到侯爷房里,二小姐就很不高兴,让我获得夫人信任,并为她们做事。”
陆语惜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你也是被迫卷入的,既然你知错,也是真心喜欢侯爷,便如了你的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