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瑾说得漫不经心,却吓得姜承怿大气不敢喘,只能心里把姜雅舒骂得狗血喷头。
到底小家子气,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如今犯到陛下面前。
姜雅舒一瞬间慌了,还是姜笙铭暗中提醒一下,才连忙起身请罪。
“臣妇愚昧,一时行为不当惹陛下不快,求陛下开恩。”
姜雅舒一开口,底下的官员命妇浅笑抿嘴。
姜雅舒脸色更加难看,她说的什么?和愚昧有什么关系呀!
傅寒瑾眯眼,“早年你我定下婚姻,说等朕凯旋就来娶你,朕在战场上可是凭着这份婚约才活下来。”
“谁知等朕回京,你早已另嫁他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都是些曾经的荒唐,姜夫人不如把当年的婚书给我,在百官面前做个见证,也算了解我们的孽缘。”
傅寒瑾的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皇帝这是公开调戏朝廷命妇?
低下头竖着耳朵看热闹。这热闹平时还看不上。
姜雅舒哪里知道什么婚书,硬着头皮说:“陛下说笑了,当年臣妇不懂事辜负了陛下的深情,都是臣妇的错。”
“婚书……婚书臣妇找不到了,求陛下开恩。”
“开什么恩?”傅寒瑾起身走到姜雅舒面前,冷硬地命令,“抬起头来!”
姜雅舒捏了一手冷汗,求救地看向姜承怿。
“陆太医嫡女陆语惜?”傅寒瑾冷笑地抬起姜雅舒的下巴。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
姜承怿磕头求饶,“陛下,都是贱内不懂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没有能力阻止父亲安排的婚事。”
陆语惜都死了,居然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真是娶了个祸害。
把过错推到死去的陆太医身上,皇上还能和一个死人算账!
傅寒瑾大怒,“来人,把她压入天牢,择日问斩!”
姜雅舒不顾形象地大喊着求饶,“陛下,臣妇罪不至死呀!”
百官吓得一激灵,心中暗叹: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把红颜杀了。这是什么戏码?
姜承怿也连忙求饶,“陛下,当年你还未登基,她悔婚也是家中安排,算不得欺君之罪,求陛下饶了语惜吧!她罪不至死呀!”
傅寒瑾一脚踢倒跪着的姜承怿,“定安侯什么时候瞎的眼?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了?”
姜承怿说:“臣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妻子,她就是臣的妻子,陆语惜!”
姜雅舒顶替陆语惜的事情绝对不能败落,那可是宠妾灭妻。
只要他一口咬定姜雅舒就是陆语惜,谁又能证明她不是呢?
傅寒瑾:“罪不至死?我看你和那冒牌货一样,罪该万死!”
“没看出来呀,要不是今日宫宴,朕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呢!”
“让妾室假扮嫡妻,亏你想得出来!”
“陛下饶命,这些年语惜受过一场大病,毁了脸,大夫为她换了脸,所以才与以前长得不一样,绝不是假扮。”
杀妻换妻,这可比宠妾灭妻严重多了,现在还犯上欺君之罪。
只要解释清楚姜雅舒就是陆语惜,所有的罪名就都不在了。
傅寒瑾说:“可朕从未与她订过婚约!”
“早就听说定安侯宠妾灭妻,兄妹乱伦,想不到今日还真让本宫大开眼界,指鹿为马,把妹妹说成妻子!”
皇后看清形势,也明白傅寒瑾的怒火,可她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不……她……”
姜承怿不知道说什么。
他现在全完了,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姜雅舒这么愚蠢的提议。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她迷惑勾结!
“真正的陆语惜在哪?你若是再敢骗朕,朕绝对让你血溅当场。”
姜承怿脸色难看,难以启齿。
陆语惜死后姜雅舒就一直做噩梦,请大师做法,把陆语惜的尸体……烧了。
没有棺材,没有墓碑,随着一把风,彻底没了。
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
傅寒瑾厉吼。
没有人明白皇上为什么会为一个侯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臣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姜承怿磕头,“陛下息怒,臣知道错了。”
傅寒瑾随手拿过旁边侍卫的剑,划过他的喉咙。
血溅到傅寒瑾明黄的龙袍和脸上,冷漠残绝的脸庞,嗜血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丢下剑,傅寒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百官炸开了锅。
皇后主持大局,“今日宫宴结束,各位就散了吧。”
姜笙铭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可置信!
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