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咬咬唇,知道陆语惜对她有怨言,没有说话,转身帮翠竹熬煮草药。
她没办法辩解,陆语惜固然是她的朋友,可她挡了哥哥的路,她就必须狠下来下这个毒手。
“对不起!”看到面前身躯单薄脆弱的陆语惜,伸手将她抱得更紧。
陆语惜说:“晋王殿下没必要为郡主给我道歉,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走到这个地步是我自作自受。”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是我对不起你。”傅寒瑾清晰地感受到陆语惜的颤抖和反抗,心更加难受。
若当时他没有晕倒,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
她会恨他吧!
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受伤失明,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草药是什么东西?”
平宁郡主扶起晕倒的季星昭,担忧地问道。
翠竹没好气地说:“郡主就算再没有常识,也应该知道草药是救人的。”
“难道郡主怀疑我家夫人会害死季公子吗?”
原本听宋青霖的分析,觉得平宁郡主会心软派人来救夫人,谁知刚答应好的事情当场变卦。
在心里,她已经将平宁郡主划分到敌人行列。
只要是算计陷害夫人的,都是她的敌人。
平宁郡主蠕动嘴唇,弱弱地说:“我没有怀疑。”
“我只是担心语惜眼睛失明,随随便便的草药能不能吃,毕竟是药三分毒。”
“要不我们先把带季公子和语惜回营地,那里有专门的大夫医治。”
翠竹冷哼,“好说不是怀疑。”
“放心,我家夫人可不是郡主,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宋青霖暗暗拉了拉翠竹的袖子,笑着赔礼,“郡主大量,母亲也是心中气恼,说些不过脑子的话,请郡主放在心上。”
“母亲?”平宁郡主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翠竹和宋青霖两人,“我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继母。”宋青霖解释,脸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一场瘟疫,如今只剩下我与母亲相依为命。”
翠竹把熬好的汤药还没有递到季星昭嘴中,手中的东西就被宋青霖接过去,“他这边我来照顾,你还是多陪陪姜夫人,我看她情绪不怎么好。”
翠竹没有与宋青霖再争执,快步扶起摔倒的陆语惜,“夫人,没事吧?”
惊讶地看着对面异常的傅寒瑾。
傅寒瑾压制喉中的咳嗽,轮椅上的手紧紧攥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陆语惜摇头,“翠竹扶我起来。”
傅寒瑾沉声说:“翠竹,到陆小姐快点离开,离我越远越好。”
“殿下,你怎么了?”
说着还是听话地把陆语惜带离。
看到傅寒瑾这样虚弱难受的样子,翠竹也是十分担心。
只要晋王殿下在意夫人,若不是他的强硬,说不定夫人就会一直困在这山底中。
晋王要是出什么事,夫人该怎么办?还不得被林清桉和平宁郡主给欺负死。
平宁郡主也注意到傅寒瑾这边的动静,把怀中的季星昭放下,快步向傅寒瑾冲去。
“哥哥,你怎么了?别吓平宁呀。”
他
她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如此躁怒的一面:眼圈通红,青筋暴起,抓着轮椅两侧的手恨不得嵌入木头中,努力压制自己身体中的疼痛。
却被陆语惜抓住,“郡主别前去,晋王殿下现在是认不得人的。”
“趁现在赶紧用绳子将他绑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听周围的声音和傅寒瑾的异常,她已经猜测到了——傅寒瑾的毒又发了。
“夫人,这里哪来的绳子。”翠竹哭哑着声音说道。
“哥哥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平宁郡主反手抓住陆语惜的手腕,哭着说:“你是不是有办法?”
陆语惜说:“确实有一个办法,但我也不确定。”
用她的血来解傅寒瑾的毒。
可这仅仅是她的猜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办法?”平宁郡主急忙询问。
陆语惜抿唇,把平宁郡主的手放在翠竹手里,“翠珠,带郡主离开。”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上前。”
“夫人?”翠竹从陆语惜严肃的语气中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平凡,咬咬唇,“小心点。”
陆语惜点头,“我会注意分寸的。”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上前!”她再次警告。
傅寒瑾彻底被疼痛吞噬理智,发出难耐的嘶吼。
陆语惜加快脚步,不注意被一块石子绊倒,重重摔在傅寒瑾的轮椅上。
把刚站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