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得知,那日皎月折断了白家姑娘的手脚吧。”
“所以,父亲和母亲大为震怒,没想到教养了近十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安启辙心中叹息,“鹜儿,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皎月这丫头仗着自己一身好本事,肆意妄为了。”
安秋鹜明白他的用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父亲不必为女儿开脱,也不必为了女儿遮掩。若没有女儿的示意,皎月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贸然下此狠手。”
见安启辙不再反驳她继续道:“父亲和母亲认为,白家姑娘对我口出妄言,并指使婢女暗算于我,我出手反击是对的;只是不应该让皎月下此狠手,这不是侯门贵女的做派,更不是诚阳侯府的做派!”
安启辙揉了揉眉心:“鹜儿知道就好。”
“所以,母亲起先关押皎月只是因为本就对她不满借此罚罚她;而后来对她动了刑罚,与其说惩罚皎月,不如说是做给我看的。她知道我待皎月和琥珀二人情同姐妹,刑罚罚在皎月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
安启辙无言默认。
“想来母亲早已对我这个‘女儿’诸多不满了吧。”
她缓缓地蹲下仰视着安启辙,就像小时候才到侯府那样,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之情,“父亲,我是不是一点也不像‘安秋鹜’。真正的安秋鹜是一身才情,端庄贤淑;是父亲母亲最乖的女儿。绝不是现在我这样心狠手辣,肆意妄为的性子。”
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安秋鹜却手心向上倔强地把泪珠抹去。
自从认了这个女儿后,何曾见过她在他面前哭过。
他像小时候一般拍了拍安秋鹜的头顶,“起来坐着说话吧。鹜儿是父亲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想起刚在玄元观外瞧见这个女儿时,她蜷缩在屋檐的一角,任由檐外的雨水打湿她的裤脚,冻得全身发紫就是倔强地不吭一声。
他是诚阳侯府世子,锦衣玉食惯了,当时一见只觉备受震撼。不知她小小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坚强至此。
后来本想带她回府先安顿下来,等她情况好些就问明缘由,然后把她送还给她的家人。
岂料,后面谢漪澜受不了秋鹜离世地打击,死活都要收她做女儿。看着爱妻如此,安启辙只能无奈先答应下来;也是凑巧,等女孩养好伤,不管他如何细心询问,女孩就是记不起来自己的身世。
如此他也就当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夫妻二人,额外赐给他们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也一直做的很好,若不是太师府这件事...
看着依言坐好的安秋鹜,安启辙试探地问道:“鹜儿,我与你母亲从未教过你此等手段,你在我们跟前也一直是乖巧可人的大家闺秀,怎的如此对待白家姑娘。”
安秋鹜一脸错愕,复又低下头去,“父亲竟不知吗?我以为白大学士登府必是与父亲讲明白了的。”
安启辙茫然道:“与为父讲明白什么?”
“那日女儿本是要到客房歇息去的,怎料带路丫鬟领着女儿越走越偏。女儿岂是好糊弄的,当即让皎月擒住那丫鬟盘问,谁曾想竟是白家姑娘指使近身侍女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告诫女儿。”
安启辙一愣,“告诫你?告诫你什么?”
“白家姑娘告诫女儿不可觊觎她的表哥,想嫁给她表哥得看她答不答应。”
“荒谬!”安启辙拍案而起,愣是好性子的世子爷也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气着了。
安秋鹜继续道:“父亲也说荒谬。女儿何曾不觉可笑,虽想着自己的清名闺誉和侯府的名声,但看她不过是和女儿差不多的年纪,便不大想理会,谁知道她如此歹毒,指使婢女把女儿撞到栏杆上。”
安启辙以为只是女儿家的胡闹,这个年纪的闺阁女子小打小闹,就算有些冲突或是受了伤,也定不是刻意为之。
白青山过府来也没有道事情原委如此,只说是言语冲撞了安秋鹜,又责骂自己女儿气量小,一时使起性子来才让丫鬟撞了安秋鹜一下,并不知道会撞到栏杆上。
见安启辙神色变换,安秋鹜才小声道:“非是女儿心狠手辣,实在是女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如此口出狂言,置咱们侯府于何地。”
......
晚间,安启辙身边的管事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木椅,把皎月送回了秋霜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