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毒发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注意到被扔进来的东西是怎么没的。”
萧璟权当没发现姜楚的小动作,免得把自己给气死。
“那还真是奇了,世上竟还有此等发挥完作用后自己消失不见的东西?”
姜楚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狡黠,那玩意儿要是能找来些,往后她想耍什么坏,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王爷看清那扔东西的人了吗?”
“本王不是千里眼。”
萧璟没好气地白了姜楚一眼,就那一闪而过的功夫,谁能看清是什么人往他马车里扔东西?
“算了算了,这事儿之后再说,眼下是把外头那些灾民怎么安置的问题比较重要。”
姜楚皱眉愁啊!
他们这才只是刚踏入陇南地界,要是在这儿就把赈灾粮给散出去了,那再往里走遇到的灾民更多,他们可就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发放了。
“这点小事就把你给难住了?”
萧璟挑眉,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
“你行你来。”
姜楚冷笑,并不上当。
激将法嘛,她这人向来是不吃的。
萧璟目的被看穿也不恼,只说:“用不上本王,那不是还有你爹呢么?”
“你爹堂堂丞相,想来对眼下的情况应该拿得出应对之法才是。”
“对啊,我怎么把我爹给忘了!”
姜楚两眼发亮,扭头转身就跳下马车,直奔她爹所在的马车而去。
萧璟说的没错啊,姜复生反正是此次赈灾随行官员中的一个,那就合该是要替萧璟分忧解难。
方才灾民被煽动着闹起来,姜复生居然躲在马车里安静如鸡,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跟灾民都串通好了呢。
“爹,王爷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这外头的灾民暂且就交给您安置了。”
姜楚抬手叩了叩姜复生所在的马车说。
马车里毫无动静,就像是里头没人,也没听见她再说什么的样子。
姜楚双眼危险一眯,这是搁这跟她扮演聋子?
她要是让姜复生就这么如愿才怪了!
“我跟您说话呢,爹您听见没有?”
姜楚说罢径直掀开马车帘子,直勾勾地看着马车里正在装聋子的姜复生。
“爹,您听着?”
姜复生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白了一眼姜楚。
“那么多灾民,王爷都没法子安置,本相能有什么法子?”
“您当丞相这么多年,肯定有法子的,王爷说了相信您。”
姜楚快速说完扭头就走。
“反正我话是给带到了,爹你要不想接,自个儿找王爷说去。”
姜复生老脸一青,冷声喝道:“站住,你回来,本相让你走了吗?”
“爹,灾民们就拜托您了。”姜楚向后挥了挥手,脚下步子不仅没放慢,还加快了几分。
眨眼功夫,姜楚就离了姜复生视线,跑回璟王马车上头去了。
姜复生气得牙痒痒,甚至有一瞬间想冲过去把姜楚给揪过来好生教训的冲动。
可惜,他心底很明白他在萧璟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动不得姜楚。
再生气,最终他也只能把火气都给咽下去。
“去,让人架起几口大锅开始熬粥,粥不必太稠,能让灾民们暂时垫垫肚子即可。”
姜复生气过后,到底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儿。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要真的违抗萧璟会是什么下场。
姜复生可不敢跟萧璟赌,他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丞相府跟来的家奴很快照着主子的吩咐架起了几口大锅,然后新问题来了。
陇南一直降雨,方圆百里都没有干燥能用的木头,更遑论现在陇南四处发大水,根本就没有干净的饮用水可以给他们用于煮粥。
听着家奴们的回禀,姜复生老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方才,他光想着暂时让灾民填肚子,完全忘了当下环境的恶劣。
无水无柴,纵然他们有锅有白米,也没辙。
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相爷,要不咱们现挖个井取水?”
姜复生铁青着脸,抬腿一脚踹向提出这么个法子来的家奴。
“你自己看看这地儿适合挖井吗?!”
他们如今所在,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别说是往下挖了,便只是挖个小小的坑,没多久也得塌陷。
“就是让你真把井给挖好了,柴火呢?”
“这遍地都是湿哒哒,上哪取能用的柴火?”
家奴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奴才没用,相爷恕罪!”
“滚滚滚!”
姜复生不耐地赶人,眸底冷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