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真好。”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带着胡茬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蹭在她肩膀上。
有点扎,她缩着肩膀换了个位置。
男人也像个影子一样跟了过来,湿热的鼻息集中地铺在她颈窝的位置,像是撒了一捧细小的砂砾,痒痒的,麻麻的。
“你离我远一点,这么热的天,要热死谁呀。”
刚洗完澡,又出一身汗的话,刚刚的澡不就白洗了,她可不想再折腾一遍了。
周重山是有眼力劲的,看她是真的不想腻歪,主动往外挪了挪。
“媳妇,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爱我。”
林红红:男人的直觉也这么准的吗?
她对周重山或许没有多少爱,两个人在一起,有她冲动的成分,也有打击陆安然的成分。
要是周重山和两个孩子同时掉水里,她会毫不犹豫地先救两个孩子。
她一直背对着男人,周重山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自顾自说:“你知道我瘫痪,没有选择抛弃我,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一辈子对你好。”
说实在的,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周重山已经成植物人了,她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那还是人吗?
她选择留下来,还有部分是心虚和自责,她觉得要不是她的出现,打破了故事的平衡,周重山说不定已经延续了上辈子的辉煌。
她做的那个决定,真的跟爱情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就好,要一辈子对我好。”林红红依旧没有回头,她不敢直视男人爱意缱绻的眼眸。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来那对金镯子:“你拿去换钱吧,这金镯子太招摇了。”
既然回应不了足够的感情,就用金钱凑,她最怕欠人情。
“你拿着。”
周重山没接,林红红是真心给,索性把他微敞的衣领扯开,直接塞了进去。
刚好卡在胸肌的位置。
还真别说,古铜色和金黄色两种颜色搭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她是带着欣赏的眼神在看,周重山明显理解错了。
沉喘着压了上来……
他的想法也简单,林红红给予了他太多,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他现在拥有的东西不多。
林红红喜欢他的身子,他心甘情愿地献祭。
甚至还能融会贯通,带着林红红解锁了不少新鲜的花样。
……
以前每次都是林红红体力不支,先睡着,可这次不一样。
她整个人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异常亢奋。
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周重山竟然愿意为她做那种事情……他得多爱她呀。
完了,她更觉得对不起周重山了,她用脚尖把床尾的外套勾过来,从里面的夹层掏出来一枚钥匙,打开床底下的一个饼干盒子。
把里面的一千块钱拿出来,放到周重山明早起床一眼能看到的位置。
给了钱,她心里才踏实一点,毕竟感情这玩意勉强不来,她回应不了同样深厚的感情,只能花钱买心安。
以前她总听人说:爱是常觉亏欠。
大概意思就是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对她有诸多亏欠,然后加倍对她好。
可在她看来:爱是常觉亏钱。
她觉得跟周重山在一起,她亏了太多钱了,裤衩子都快亏进去了。
旁边的男人睡得正香,睫毛甚至比她的还要长,她用手拨了拨那过于浓密的睫毛:“小白脸,天生吃软饭的料。”
这种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二天,林红红是被男人亲醒的。
“媳妇,你到底有多少私房钱。”
林红红在心里默默数了周重山亲了她几下。
左边脸亲了五下,右边脸亲了四下,额头上亲得比较轻,不算。
亲了十次,拿走了她的一千块钱。
一个吻一百块。
还真是天价鸭子,她就算点男模,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媳妇,这金镯子还给你,就当是我送你的。”
林红红扯出了一个讥诮的微笑,还真会借花献佛,那镯子明明是陆安然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买的。
她把镯子收好,重新躺下,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也不知道陆安然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有时候林红红觉得自己活在巨大的循环之中。
上辈子陆安然嫁给周重山,享受到了泼天的富贵;这辈子是来打工还债了,她就是个没有赚差价的中间商。
她像是一个蚂蟥从陆安然那边疯狂吸血,然后把血液补充给周重山。
等陆安然走了,或许一切都能归于平静,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