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冷哼一声,“虽然李清风早有布局,每一步都在意料之中,但是……”
但是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打劫马车,还把微服出巡的宋唯幽本人,给闷了一棍子,硬生生打失忆。
错失半年,宫内必然大乱,什么神仙布局也都白费了。
“但是什么?”李妍手里拿着把芭蕉扇,挑眉问,“你倒是说完啊。”
沈寒舟顿了顿,考究地看了李妍一眼,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嘶”一声:“……你这么一问,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他面露痛苦,上半身稍稍蜷缩。
李妍赶忙放下扇子,着急道:“哪里不舒服?我扶你进去躺着吧?”
沈寒舟摆手摇头:“不了,躺了好几日,骨头都躺软了。”
“那我去喊乔七命?”
他还是摇头:“坐下,最近常常如此,等一会儿就好。”
李妍将信将疑,迟疑片刻道:“你在这别动,我去找乔七命。”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寒舟想抓住她,手伸出去瞬间,李妍轻功一跃,让他扑了个空。
他这才坐正身子,看着她确实消失在视野里,目光这才又落回一旁信上。
见字如面,李清风娟秀的楷书小字,安安静静躺在那只漆盒里。
“当年上京殿试,乃至坐上户部侍郎的官职,并非一路坦途。若非裴应春大力提携举荐,不惜给予人脉引荐各路贵人,断无统领枢密院,更别提推行新政的今日。但,这天大的知遇之恩,为父已经还清了。”
“若裴家再做滔天罪孽,切不可再手下留情。”
沈寒舟望着两列小字,无奈笑起:“愚当年就说卿是妇人之仁,卿非说是江湖道义……卿若看到今日,不知还能不能说出那恩仇两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