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当空落了一道霹雳,车里秦家两兄弟都愣住了。
秦广林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尚,秦尚更是握紧佛珠,一脸迷茫。
他被这话给震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理解李妍说这句话是什么用意。
难不成是什么最新的解密?
秦尚愣了半天,思前想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什么?”
可偏偏李妍一副言至于此的样子,摆摆手直接起身。
她脚踩在马车尾,撩开车帘,一身帅气男装迎风回望:“秦二少爷自己思量,这事情要是被你爷爷知道,只怕他老人家是要亲自打断你的腿。”她勾唇邪笑,拱手,“告辞。”
“你等一下!”秦尚被她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模样惊呆了,“李妍!你站住!”
他起身就要追出去,却被秦广林拦住去路:“哥,你怎么回事?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广林脸色非常难看,目光直勾勾盯着秦尚的面颊。
秦尚十足无语,愤慨道:“你问我我问谁?!”
他推开秦广林的手臂,再抬头就看不到李妍的影子了。
“好好好!”秦尚一手掀着帘子,咬牙切齿:“你要为难是吧!为难!必须为难!”
不远处的屋檐上,李妍听着这道怒吼,很是满意的笑了。
她拍拍手掌心站起来,望着车水马龙的京城,终于有了立足于此的实感。
那天晚上,李妍刚要睡下,就听门外沈寒舟举着蜡烛,轻轻敲她的门。
“睡了么?”他问。
李妍披一件外衫,拉开窗,探出半个身子好奇问:“沈大人,虽然两府之间隔着一条暗巷,但那也是隔着的巷子啊,你怎么从早到晚都在我府里来去自如的呢?”
沈寒舟扯了把身上的衣衫,缓缓踱步而来:“你是我的夫人,你住在哪里,夫当相随。”
他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让李妍一时接不上话。
“不逗你了。”沈寒舟笑起,“我是想来问问,你今日同秦家少爷说什么了?”
李妍将窗户撑起,一踮脚坐在窗台上望着他:“出什么事了?”
沈寒舟扬了下下颚,示意小巷子的位置:“秦家差人来问两回,看是打断哪条腿比较合适。”
“哦……是这件事啊。”李妍了然点头,“他对自己亲妹妹有非分之想,你还想包庇他,活该他挨揍。”
夜风吹过,玉兰树沙沙作响。
沈寒舟也怔在原地。
只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望着李妍,迟疑许久,欲言又止。
那样子把李妍看心虚了:“……你那个朋友,该不会不是他吧?”
沈寒舟低着头,深吸一口气。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最终轻咳一声,转身就走:“这件事我日后再同你解释。”
李妍望着他匆匆离开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踏实。
坏了,别是冤枉好人了啊。
冤枉没冤枉她不知道,但是为难是真的为难到死了。
没过几日,都察院送来了独属于李妍的缁衣与御史令。
她赴任第一天,还没来得及记清楚身边人都是谁,就被秦尚叫到了众人面前。
他冷着一张脸,自上而下打量着李妍。
“有青州知州林建安的举荐,又有沈寒舟沈大人的担保,想来你也不会是什么无能之辈吧。”他将手里的案宗盒子摔在李妍怀中,“如果这都破不了,就不用再来都察院了。我们这不养闲人和废物。”
说完,转身就走。
京城人人都知秦李两家是对头,有不少人就等着看这出戏呢。
如今在点卯时上演,让不少人大饱眼福。
“秦大人这招绝啊,这小姑娘要是去找沈大人帮忙,那可就丢死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人怎么也是李相后人,理当不会太差。”
李妍还没离开,风言风语一股脑打在她脸上。
拐角阴影里,沈寒舟望着李妍,看她面无表情,低头翻开手中的案宗。
“我可尽力了。”秦尚深吸一口气,“这姑娘也是,太不讲武德,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我差点就解释不清。”
沈寒舟回望他一眼,遮挡半张面颊的铁面具闪着银色的光。
他揉搓了下手腕:“走吧,看她样子,应该很满意。”
秦尚点头,让开身侧的路:“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裴应春这几天都在想方设法提定太子妃一事,陛下那边快要扛不住了。”
沈寒舟顿了下脚步:“愚命你准备的物件,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那就入宫。”他回望李妍一眼,“趁着她整理线索,我们先找机会,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