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余多那鞭就要落下,时秋折了一枝使灵气包裹。
嗖一声,只含三分杀气!那枝条急急射出,朝余多手臂而去。
余多反应倒快,翻转鞭身化去这一枝攻势,手上却也挂了彩。
他天赐良姿,修炼顺遂,父母师长无不溺爱,琳琅百宝宠溺有加。何时受过委屈?他火冒三丈,无能狂怒
“谁在哪里!敢不敢?啊!……”
台词还没念完,下一瞬,余多身体已不受控地飞了出去,撞上一根树桩
一股劲风骤然平地起,聚集滔滔杀意!裹挟林中落叶,翻飞似白刃。
等余多落到地上,已发髻凌乱,身上法衣破碎,竟是全然无后招,当下脑袋被砸昏过去。
好赖就这个道行?
一个人若是嚣张跋扈,但有些本事,那可以称此人一声孤胆壮士。可若本事也不行,那可就是个熊孩子。
她默默收起山水画轴,今日新就之困阵看来是无用武之地了。
风止一瞬,遍地落叶尽朱砂。
小狸似识得来人,嘶哑喊着什么,往风始处狂奔而逃。
黑熊趁机挣脱了困阵,退走一旁时刻警惕那花虎,为小狸守住出路。灵昭三人见余多倒地,局势有异,毫无犹豫弃阵法而去,各自戒备。
惶惶日头,八公草木皆人形,一时间肃然无声。
此林地中除了树上枝头人以外,还有谁?
只闻见,清亮童音去而复返由远及近,又缓缓道来:“哦我的天呐,尔等不可杀生,老天不会喜欢的”
自阴影处走来一虎,浅金色毛发黑色斑纹,尾长过身,周身似有五彩聚。踏云般步态,浩然而立,与那巍巍驺吾传说竟有八分相似
小狸现下就伏在虎背上,眼见熊大无事心下渐安。
童音切切如急雨,洪亮生动:“我大黄哥已来你们还不退嘛?”,小狸尾巴似泄露了心情,经不住的一翘翘上天
“唐突前辈了,这就告退”,灵昭众人眼见方才雷霆一击,已知修为差距如天壑自认不敌,现下态度恭敬,拉着昏迷余多准备退去。
凡事点到为止,白虎周身暴动灵气恢复了往日清明和煦,金虎盘着长尾坐下,眼中怒意渐消。
“等等”,枝头上人终于下了树,“消了二妖追踪标识,砸碎灵盘人再离开”,灵昭众人照做,当下拖上余多便走。
时秋掉头回看来虎,在树上观察好一会了,看那大虎确有些眼熟。总归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与黄相认。
黄虎,“大黄?”,她唤道
那黄虎颤耳立起,四目相对
要说起来,大黄这名字还是她起的,土味质朴在这镇上无有二家,这叫什么,这叫缘分!只不过就这品种问题,还有待考证。
虎面疑惑,大眼睛眯起,上前嗅嗅她又忽得瞪大。快速朝小狸鼓囊几句。
“大黄啊,是你嘛!”,她激动
清亮童音娓娓道来,翻译说:“哦!还有什么会比我们的相遇更令人兴奋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就是你没有猜错,小家伙,我记得你啊!”
真是,非同一般的啰嗦,时秋后知后觉
大黄好像不似这般性格?记忆里那可是个连饭都不多吃一口的自律狗啊,我黄可是干脆利落,妥帖不粘人的性子啊。
她疑惑向狸,作深究:“就这哼几句,说了如此多话?”
小狸郑重其事,清清嗓:“他原本说‘哦,女人我记得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感觉语气有些奇怪,翻译时候稍作了修饰”
时秋:“...”,我黄好生霸道
小狸继续替大黄解说
“大哥说,他本就是虎形,当年你与他有一饭之缘,他才投桃报李,化形跟着。毕竟原身太招眼了”
确实,确实有此事呐
我黄好生善良啊!没有认错黄啊!我黄居然还是个大宝贝
时秋一下就乐上眉梢,“原来如此”,心里那几枚愧疚自责的石头也落下,再不抑制情绪,雀跃上前,微润了眼眶。
脸埋在它的绒毛里,娓娓感叹:“终于见到你啦,得来全部不工夫…”
驺吾身形修长,肃穆凛然而立,有气吞山河之气势。浅金毛发却是温暖柔腻,细袅袅。
怎么办大黄的毛如此绵软,好像也适合来织个灵布…
这一整圈脖毛,夏天很热吧,得多修剪。
时秋心下大松,不合时宜地做着挣钱梦
大黄眼波流转,大脑袋靠着她只作势轻蹭,又呼呼几句。
一时间童音也不合时宜响起
“大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能让我快乐的事了。嘿,您瞧瞧,看在老天爷的份上,你可……”
“快讲人话吧”,时秋冷酷无情地打断
小狸简洁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