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看对方,院中默然许久
他忽而站起后退两步,嗓音略显暗哑,“时秋,你当我是旁人?”
“并非此意,可若你偏生这般认为,我也没法子不是”,时秋偏过头去,忽见他眼中失意,顿觉不忍,无奈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毕竟气氛到这了,也不好立刻便服软
“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似喃喃
时秋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他沉默以对
“容师兄不论你今日说什么,沃队我要留在身边”,时秋没放过他一丝神色变化,容可舒面上阴晴不定,似在极力忍耐,
说到底她当掌门的,应凡事以和为贵。
“师兄,我们讲讲道理”,时秋走近他,握住他手掌,记得上回如此她师兄就十分欣然。
手被握紧,又松开,余下一丝冰凉透掌间。
她察觉异常,放低声音试图填补裂缝,“为何要这般行事?莫要再闹了好不好”
他眸中厉色闪过,语气却淡淡,“时秋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时秋眼神有闪烁
她知他所求,但却不想懂
“哼”,容可舒来了脾气,大袖一甩,自出门去。
临走不忘幽幽望了眼门口笔直站着的沃队。
沃施俏在抱鼓石旁站得笔直,拼命假装自己是尊石狮子。
极限环境激发本能反应,他忘记自己的小心思,忙转头冲小院里头喊,并疯狂示意,“掌门,在下看容道友不是那个意思,人走远了,确定不上去追一追?”
时秋心头咕嘟咕嘟直冒火,什么叫做恃功傲宠,恃宠而骄,这不就是?
她故意大声让人那容姓男子听见,“不去!想走随他走!”
远处大树后随即又传出一声闷哼。
二人不欢而散
虽说那日下午上门要雀的过程,不怎么愉快。
时秋还是成功派遣却火一族去支持地脉开发。
沃队长也照常,日日跟随时秋进出,各类庶务处理起来愈发得心应手。时掌门大觉骄傲。
啊,又发掘到了新才干。
诸事繁杂,时秋很快便把不愉快,抛诸脑后,全身投入地脉新项目。
临泱镇上酒楼,灯火彻夜,万里山脉寂寥时唯此处推杯换盏之声,交迭不断。
“容师兄,你在看什么呐”
蒲尔经营酒楼有日子,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与妖,自认自己成熟许多,也另练出几分观容识人的本事来。
不过今日他自觉还是浅薄,独独读不懂容师兄。
师兄一连来此数日,却酒也不吞一口,总是坐在窗边,观望风景揣摩心事。
想来师兄从前居青阳峰,自己住着大院子,灵药器物一应不缺,还可常常见到任九,得任师姐仔细照料,处处关心。
除了那一身沉疴,容师兄可是他宗门上下他蒲尔最最羡慕的人了,毕竟能的任师姐青睐当真能死而无憾。
任师姐,师姐这二字喊起来确实要比师叔亲近些。
暗暗决心,以后便不随奉鸣弟子们喊师叔了,今后任九便是他的任师姐。
蒲尔自顾胡想大半刻,神思回笼,也未见对面黑衣男子动弹一下。
想他容师兄如今搬来临泱,也同先前似得自己住着雕栏玉砌,丹楹刻桷的大宅子,得时师姐处处照应,一身沉疴更好了大半。
理应该气愉些才是
蒲尔素来认为容师兄心醇气和。不论何时何地,见得他都是逊顺和煦的潇洒模样,随时随刻眉眼都带三分笑,只要不开口便永远是一副温良善人模样。
倒是如何变成如今这般愁云漫布,悒悒不乐,甚至还透露出些许幽怨之情。
如何看都潇洒不起来了,这里头很不对劲。
蒲尔很好奇,大觉此处有瓜。他顺着容师兄视线望去,秋阴未散暮霭低沉,楼下地脉工作小组结束莅会正散去。
地脉开发进度飞快,未过一旬已小有进程,时师姐表彰完众人正走出书房。
黯然失色的容师兄眸中扑闪过一道星光
低头又见,沃大队长捧着书册随着时师姐也走了出来
容师兄重重闷哼一声表达不屑,这还是今日师兄头一回发声。
蒲尔大感顿悟。
不得了了,容师兄这是为情所困啊!对手还是那个憨魔队长。
“师兄,老话说得好”,蒲尔少年老成扶着下巴,决定要传授一些经验之谈,“聪明男人只搞定女人,并不会针对男人。”
容可舒终于注意到蒲尔的存在,恹恹道:“师弟想说什么?”
“这一坐许多日,有何苦恼之事不妨说于师弟听听,当局者迷嘛”,蒲尔眨眨眼,大声暗示。
容可舒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