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同一个半大小子说心事,当即站起,稍欠身,“也是,叨扰蒲师弟多日了”
蒲尔拉着他,忙道:“时师姐是掌门呐,定是要一碗水端平”
容可舒停下,侧过一步,若有所思,“继续”
“师兄你先说,是不是揍人了?”
“是”,伴随一声叹息,“可我不明白,此魔对师妹无甚好处,为何还需如此护着他”
讲道理,得失相计较,她取他这个利己者才应为定数。
论血脉论道行,论文韬武略,那魔头永世都飞追不及。
蒲尔拉他坐下,“容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宗里谁都可以不把沃队放心上,只有师姐不行。所谓掌门可是必定要去管怪孤寡魔头的,你越是欺负人家,师姐就越是不得不表达关心。”
如饮醍醐,“那我又当如何?”
“不去管才好”
“不管?”
“时师姐可是‘吃软不吃硬家’的老祖宗”
二人相视点头,“这话在理”
蒲尔侃侃而谈:“与其不断搞定师姐身边人,不如一举抓住师姐的心。师兄只管爱屋及乌,为君解忧为上,师姐多聪慧的人。她嘴上不说,心里都有计较。”
只在那繁杂俗物上慧根天成…
生活不易,容可舒一时不忍叹息,“若不成还当如何?”
蒲尔故作高深,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那只能用勾引的了”
“哦?展开说说?”,容可舒眉梢一挑,心道有趣。
“用美味珍馐,用金钱财宝,用利用禄都不如用美色”
用美色,俗称□□
容可舒无声望着蒲尔,倏忽转过话头,“师弟觉得,哪些话本值得一看?”
蒲尔如数家珍,脱口而出:“春天的玉楼,国色天姿,瓶梅之金…”
容可舒笑得很有深度,“经验之谈,总结很到位”
蒲尔惊觉,小脸一红,“师兄又套我话…”
天晴的日子里,道道梁柱般日光洒落海底深处,照亮这个秘密国度。
站于海底阵中,抬眼观晴海,如置身万顷翡翠漫流之中,甚是俊美。
“祖宗诚不欺我,今日当真是个好日子”,为了今日顺利验收整个项目,李良峰李镇长亲自挑上良辰吉日。
在剪彩仪式前,决定先来随意看一眼情况的时秋:“李镇长,这就不必劳烦祖宗了吧…”
自从李村长晋升为李镇长发达之后,眼前这位五尺大汉,性子越发得神乎。
“掌门掌门”,小狸在海底埋头工作许久未上岸凑热闹,不知从何处兴奋窜出来,“咦?掌门今日带了好多人”
除去首先入住音律学堂的薄鱼大妖,时秋还邀请了一众将入驻海底各处产业商铺的大妖与道友们今日同游。
众大妖与道人,排成小组队列,等着李镇长带头展示这海底新盘。
“容道友也在呢,小狸我去问个好”,狸也不等时秋回话,形色匆匆跑去队尾。
沃施俏见容可舒真就站在最后头,同个老鼠见了猫,颤颤巍巍怕被惦记。
忽而他想起一事,快速翻阅手中文件,“掌门这容道友日后也来海底任职?怎生名单上漏写”
日日在海底就好,与其少见不如不见。
时秋思绪不定,“还没定呢,今日先一同看着”,跟着李村长的导引,漫步前去
自从上次小吵一架,容师兄变得很是不同寻常。
整日安静在院中练剑,修行。
夜里也不再到处踏青闲溜达。
见着谁那都一脸豁达,慈祥。
更没再去隔壁趁夜拜访师妹。
少了容师兄没日没夜,不间断的问候,早已习惯了时刻准备着的时秋,反倒浑身不舒坦。
事出反常必有妖,总觉得自己被猫上了。
至于,各中缘由尚未考究,只听蒲师弟提起一嘴。他容师兄于酒楼苦思静坐数日,有所顿悟。
时秋经过三日三夜痛定思痛的心理斗争,决意结束冷战并主动示好。反正伸头缩头手都是一刀,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
只是现实不同时秋所料,欲语还休不痛不快。
她容师兄全当无事发生,百般不在意。用温声软语,和颜悦色来表达自己宽阔心胸与非凡气度——既没有利话损人心,更没有趁机相要挟。
时秋心中的警钟大起,快要撞破天际去。
强装镇定,奉上说好的仙酒,他带她去酒楼吃过顿大餐,先前的不愉快心照不宣就此揭过。
至此,虽然惊险,倒还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那日后,每夜亥时一过,他容师兄便抖擞了精神,日日照例来给她送宝物。
竟还没有翻墙,十分礼貌耐心地敲门而入
处处隐藏在平凡中的异常,